有保生堂挡在前面,省却自己操心劳碌,又能救人于水火,既然已经了却心愿,其余杂事便与己无关。不管保生堂出于什么目的帮助自己,终究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程伊便拟了几个冰饮、冰点的方子,交给保生堂的少东家,一则为了表示感谢,二来也将开冰饮店铺的事一并推了出去。
之后的事情便好办多了,寻找废矿的事宜,程伊推荐李蒙来做,保生堂自然没有异议。晋城附近大小矿脉不少,但生硝矿也不算太多,总共收购了三个废矿。程伊当然不会介意废矿的多少,只要能够掩人耳目即可。
青环将空间中的生硝矿转移到了其中两个废矿中,剩下一个废矿便说已经没有开采价值,凡人自然无法发现其中端倪。保生堂的东家对程伊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大加赞赏,程伊笑着谦虚几句,其他的解释一概没有。
李蒙抓住了这次机会,在寻找矿脉、办理交接等事务上做的滴水不漏,保生堂很满意,便将后续找人采矿制冰的事项一并交给李蒙。李蒙也算是求仁得仁,与保生堂建立了合作关系。赚钱还是其次,与保生堂拉上了关系,往后他在晋城的地位和发展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程伊将矿脉挪出去之后,在城外挑的那几个人也便一并交由李蒙安排,自己乐得清闲。
保生堂施冰救人,又开设了粥厂,搭建了凉棚。李蒙在难民中招募身体尚算强健的人专门做施冰施粥的工作,被招募的人能保证一日两餐稀粥,就地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
保生堂的善行三天之内传遍天下,难民蜂拥而至,聚集在晋城门外十几里,一时间官府大为震动。
这么多难民若是发生暴动,晋城现有的兵力是抵挡不住的。晋城的知府大人立即找保生堂少东家密谈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对蜂拥而入的难民不闻不问了。
程伊除了隔一段时间去矿上看看,其余时候便在家中避暑。如今有了数不清的生硝,家中的冰块可以予取予求,何汉生特意找人在后院修了一个冰窖,将冰块储存在冰窖里,随用随取更加方便。
冰的问题解决了,可久旱不雨还是个问题。
北辰国远离大海,仅有的几条河脉也离晋城较远,好在去冬雪大,地下水积攒了不少,还勉强能撑上一阵子,但这井也是越打越深,很多人家已经大大减少了用水量。
程伊家的菜园子也断了水源,只留下一小块地方种些菜蔬自家吃用,其余的便荒废着不再经营了。卖菜的那点银子程伊已经不放在心上,保生堂因为开矿的事,给了程伊黄金一千两,冰饮的方子给了两千两白银,加上之前帮助黑衣公子修复玉石人头得的一万两银子,程伊现在是个地道的富婆,不需要卖菜养家了。
这一天,程伊又去矿上查看,生硝制冰可以反复利用,所以消耗量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大。矿上除了采矿的工人,更多的是反复提取生硝的工人。程伊看了一会儿便决定离开,这时候李蒙来了,说要带着程伊去一趟保生堂,有一件要事要和程伊商量。
到了保生堂,接待程伊的不是少东家,而是方田。
两人寒暄了几句,方老大夫便转入正题。
“程娘子,你还记不记得,老朽曾经说过,你是拯救苍生之人。”
程伊没有回答。
她当然记得。当时只当是方老大夫的胡乱夸赞之语,今日旧话重提,其间的意味似乎更加深长莫测了些。
“开矿施冰本已经是天大的功德,如今还有一件更大的功德等着娘子。”方老大夫捋了捋胡须,道:“城外难民成千上万,得热病者过半,须得药物治疗才行。但是保生堂即便是集十几年之库存,也难以治愈如此多的灾民。听说娘子有良药,对热病可以说是药到病除。娘子拯救天下苍生之德,便由此而来了!”
程伊眉头微蹙,面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灵水和空间是她最隐秘的事,如今被人轻易知道并且索要起来,她心中的震惊和怒气可想而知。
“不知方老先生是从哪里知道我有治疗热病的好药的?”
方老大夫“呵呵”一笑,并未作答。
李蒙“忽地”一下子冲到程伊面前,一揖到地,羞愧万分地道:“妹子,为兄的对不住你了!我一向自诩心怀天下,直到遇到保生堂,才知我之前才是一无是处的蠢人,更知道了何为真正的兼济天下!妹子,你对我们全家的救治赠药之恩我感激不尽,也从不敢将那灵药的事说出来。即便是看到有人陆续因为热病而死,我也忍住了没有提灵药之事。但,但近来因为热病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思虑再三,终还是……没有守住承诺,将妹子有灵药的事告诉了少东家和方老大夫。妹子,你因为这事怪我,我认了!我对不住你了!”
说罢,李蒙再次深深一揖,发梢几乎贴到了地上。
程伊心中一声冷笑,但面上却微微一笑,抬手虚扶一下,道:“李先生胸怀百姓,无奈之下说出灵药的事,也是情非得已。”又转头对方老大夫道:“那药的制作方法倒也不难,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