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颜色是月白色为主,长襟大摆上绣着大朵的淡粉色荷花,外罩一层白色薄纱,这套衣裳虽然不繁复但却心思巧妙,穿起来轻云薄雾,温雅出尘,再配上一双银白色的软底绣鞋,走起路来更是轻盈飘逸。
程伊在前世的时候,喜欢穿月白色或淡粉色,因为皮肤白气色好,她觉得这两种颜色会更衬自己。等来到这个时空,成了最底层的农妇,便以灰黑两色为主打色,符合自己的身份,也更好打理,没想到今天居然穿成这样。
程伊就着小太监摆进来的穿衣镜,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既陌生又熟悉,经过空间灵气的浸染,再加上这一年来不再干农活,程伊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原主的痕迹了,这张脸不知怎的,居然越来越像前世的自己,难道骨骼面相真的会随着灵魂的样子逐渐改变吗?
程伊有点怔怔地看着镜中人,这一番打扮下来,恐怕即便是对自己熟悉的人,也会一时之间认不出来的吧。
“娘子,您还满意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您尽管说给奴才,奴才立马给您重新梳妆。”
程伊笑了笑,道:“我很满意。多谢你的巧手。”
小太监笑着打了个千,妆奁盒子并没有收走,只拿了旧脸盆,便退出去了。
程伊又在穿衣镜前转了几圈,好好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身姿,好久都没有臭美了,程伊变得心情很好。
“程娘子?”
白舍人的在门外呼唤程伊,程伊敛了敛裙裾,道:“白舍人吗?请进来吧!”
白舍人推门而入,先是对程伊上下一阵打量,然后满脸赞叹地道:“程娘子当真仙人之姿!”
程伊被夸得不好意思,明知道白舍人是在夸张,还是禁不住有点沾沾自喜。
“舍人过奖了。不知皇上醒了没有?我有话要说。”
“陛下他已经醒了,正是陛下吩咐老奴来请程娘子和您的朋友过去一起用膳的。”
吃饭吗?程伊不太想跟皇帝一起吃饭,想必青环更是如此。
程伊婉拒道:“陛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乡下人粗鲁不懂礼仪,同桌而食怕是会坏了皇上的胃口。我只有一句话要说,说完之后便会与我那朋友离开,恐怕是要辜负皇上的美意了。”
白舍人忙摆手道:“只是一顿便饭,程娘子不妨与陛下边吃边聊?”
“这……”程伊正不知怎么推辞,身旁的房门打开了,青环从里面走出来。
白舍人笑着跟青环打了个千,他也知道程娘子的这个朋友不苟言笑冷若冰山,并不喜欢与人客套寒暄的,所以便也不在青环身上多费口舌心思。
程伊看了看青环,那满身满脸的青纱也挡不住青环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快,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动,但周身每一块肌肉都昭示着主人的不耐烦和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气。
程伊看着白舍人,坚定地摇了摇头,道:“麻烦舍人去回皇上一声,我形容粗鄙,又归心似箭,就不去用膳了。”
白舍人为难道:“那好吧,容老奴先去禀告陛下……”
程伊点了点头,道:“有劳舍人了。”
“娘子客气了。”
白舍人刚转身,程伊又叫住了他,道:“若是皇上执意邀请,舍人便代我转达一句话:家中有老弱,另有皇上的心上之人,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我们需要马上离开,时间不等人,还请皇上谅解。”
白舍人对着程伊施了一礼,道:“老奴记下了,请娘子稍待。”说完便去前厅了。
程伊肚子确实饿了,但想到要跟皇上一起吃饭,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现在她也有点不自在,因为青环正盯着她看,许是自己冷不丁地换了装扮,他觉得别扭吧。
“怎么样?还行吧?家里穿出来的那套衣裳皱得不得了了,还有一股馊味,等我洗一洗再……啊!你……”
程伊正说话呢,猛地被青环拉到怀里,鼻子一下子撞到青环硬邦邦的胸膛上,酸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没等程伊惊叫出声,忽然整个人腾空而起,坚固的琉璃屋顶仿若无物一般,竟一下子穿越而过,直上九霄。
程伊被猛烈的气流逼得喘不上气来,只能死死地将头抵在青环的怀里,只盼着这个抽风的狮子快点停下来,或者赶紧搞个兽皮把自己罩住。
就在程伊快要断气的前一秒,青环终于不再上升,速度也放慢了。程伊翻着白眼,长长地倒了几口气,这才稍稍恢复人色。
“你干什么啊?怎么突然……”
“回去。”青环硬邦邦吐出两个字。
虽然看不见青环的脸,但程伊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心情不好。
程伊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着急回去呢,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了,孩子们可不要调皮跑出去啊!”
“哼,你难道不想跟他单独告别吗?”
“谁?哦,你说皇上啊,没什么好说的,毒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