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和安王对视了一眼,拱手道:“程娘子!您乃仙子之躯,请娘子救黎民脱离瘟病,也算是娘子的滔天之德了!”
程伊面不改色,淡淡道:“这位先生谬赞了,小妇人担不得仙子之尊,不过是无用的小玩意罢了,不值一提。万民性命、瘟疫灾祸,乃上天之意,非同儿戏,恕我无能为力。”
说完,也不走,也不说送客,只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仿佛那普普通通的青瓷碗是稀世奇珍一样。
安王眯了眯眼睛,道:“程娘子,你要什么条件,才能出手相助?”
程伊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小妇人何德何能,敢跟王爷谈条件?更何况,这是天大的事情,可不是动一动手指就能做得到的。”
“只要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难题,你说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程伊也眯了眯眼睛,问:“当真?”
安王点头。
程伊狡黠一笑,道:“前次来的那位张先生,请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张良看了看安王,安王微微颔首,张良便恭恭敬敬地来到程伊身边。低下身子,附耳过去。
程伊笑嘻嘻地小声说了几句,只见张良的面色急剧变化,听完之后双眉紧锁,额头上也见了汗。
张良踌躇了一下,转到安王身边,俯身小声将程伊的条件说了出来。
安王面沉似水,冷“哼”了一声,道:“程氏,你好大的胆子!”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猛地看向程伊,道:“怪不得我听你姓程觉得耳熟,原来竟是你!你就是那个帮助离王夺位的妇人吧!”
在座的幕僚们都惊讶地看向程伊。
程伊稳稳坐着,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笑着问道:“如何啊?若是王爷答应我,我便出手相助。”
“想以两城百姓换我臣服于离王,你的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吧?本王宁可舍弃这几万平民,也绝不会听命于离王竖子!”安王站起身来,沉声道:“程氏,你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现,想必那个便宜皇后也跟你在一起吧?来人!”
门外的侍卫呼啦啦闯了进来。
“把这里围上、搜人!万不可让要犯跑了!”
“是!”侍卫们一声吆喝,就要出去抓人,程伊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程伊笑弯了腰,道:“我笑你们这些人,居然敢在我的院子里抓人。”
安王等人疑惑地看向程伊。
“你是什么意思?”
程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款款笑道:“安王爷,你忘了小女子的手段了吗?我这里进来容易,出去可难呢!”
安王浓眉紧锁,其他的幕僚们也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向外看去。片刻不到,就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惊慌失措道:“王……王爷,不好了!自己人打起来了!”
安王厉声喝道:“好好回话!”
那人稳了稳神,道:“咱们带来的人里头,有几个人忽地疯了,举起刀就砍自己人来!好几个弟兄都被砍伤了,现下分成了两伙,打得不可开交!”
安王疾步往外走,刚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程伊一眯眼,道:“是你?”
程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唉哟!”身后一个幕僚痛呼出声,只见那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痛苦不已。
其余的人都唬地往旁边散去,安王指了指张良:“你去看看他怎么了。”
“是!”张良大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观察了一会儿,又摸了摸那人的胸口,站起身对着安王躬身行礼,道:“回王爷,他似乎是中了毒,心跳微弱,快没气了……”
话音未落,就见幕僚中的又一个人也大叫一声倒地抽搐,跟上一个人一样的症状。
张良正待上前,人群中又一个人倒下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已经有三个人中毒了。
安王面色铁青,看向程伊。
程伊此时已经归座,正百无聊赖地跟身旁的何云儿窃窃私语,似乎在说晚饭吃什么才好。
安王深吸一口气,转身返回了堂上,对着程伊道:“程娘子,你把我的人弄成这个样子,究竟意欲何为?”
程伊纳闷地看向安王,道:“王爷言重了!并非我要把你的人弄成这个样子,是你要抓我的人在先啊!”
安王被噎得一顿,沉声道:“还请你解了法术,为我的人解毒。”
“好啊!”程伊一笑,道:“法术好解,解毒却太难。我的果饮冰碗里都下了毒,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吃了吧?我这毒可是稀罕物,半个时辰内若是没吃解药,便会气绝身亡。这毒是我祖传的,非我不能解,只是解药我却没有做那么多……王爷,你说,我是把这解药留给你啊,还是先给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解毒啊?”
安王额上的青筋直蹦,指着程伊怒道:“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