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
慈善宴会的举办者是名叫金爱的女士,是从珠宝世家出身的优雅女人,性格温和善良,交友众多,喜欢做慈善。
金家装饰奢华,欧式的独栋别墅立在山顶,如夜明珠般让人高不可攀。
别墅内宴席氛围浓烈,现场的爵士乐队在大堂中心安置的红色舞台上沉浸演奏,灯光打在妆容精致的微胖主唱身上,银色的包臀晚礼服将她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姜顿像行尸走肉般任由程敏牵着走。
“程女士,您的女儿么?很漂亮。”
“好久不见,听说又有子公司在运营了,恭喜恭喜!”
程敏一路过来已经跟不少人打了招呼,反观姜顿,像奄巴的草,就好像程敏才是今天的主角。
这样下去不行,程敏知道姜顿心里在想什么,她低语“姜顿,如果你还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跟你道歉,但请你收起这样一副表情,今天的慈善会我想你跟我一样明白它的重要性,好好对待,权当是首次在大众面前亮个相。”
姜顿被拉来作画,她已经能想象到一会的丢脸模样,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母亲总是逼迫她干一些她不爱干的事,禁止她写作,逼她学画,逼她参加各种各样的饭局和宴会,让她学习各种各样的淑女礼仪…
姜顿苦恼,自有意识后,她愈发明白自己被束缚的事实。
服侍生托着香槟从一旁走过。
甚至,连酒都不让她碰,她从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只知道这是母亲口中的危险品。
她喊停服侍生,拿了一杯,猛灌一口,冰凉微辣的水果气泡味涌入喉咙,呛出鼻口,斑斓温暖的光从头顶上方落到她棕色的沙漠瞳孔中。
鼻尖发酸,这杯酒使她从涣散的情绪里脱身。首次违背母亲意愿尝到的甜头,自由的味道,让她浑身畅快。
“姜顿!你怎么喝酒了!你太不懂事了!”程敏夺过高脚杯,放到了一处。她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眼姜顿,拉着往画会的方向走。
画会外围围了不少穿西服礼裙的人,那些人手上摇着酒杯在轻声交谈。
这次的画会被捐赠方是收留流浪,险些被杀害动物的动物园。主题变得比往常更有意思。参赛者们被要求画的,是画会中心,一只从动物园借来的老虎,此刻,老虎正懒散的躺在玻璃防护牢内。
威严的老虎本就属于丛林,如今却被人锁在牢内,任人观光,姜顿注视着老虎的无神的眸子,就如同她一般没了对生活的期盼。
她望向跟别人交谈的母亲,母亲的眼里满是对名利的追逐,她跟母亲,竟然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兵分两路了。
姜顿好想回去小时候,母亲总是鼓励自己的日子,是她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入会者为著名建筑师姜易之女,姜顿。”报幕师站在老虎旁,点了姜顿的名字。
姜顿轻启嘴唇,眼里如同载着厚重的冰山:“妈,我真画不了。”
程敏推着她的后背,容不得她拒绝,她被迫走进舞台中心。
姜顿停在了左上角刻着姜顿二字的画板前,坐下。
在报幕师报完最后一位后,比赛也开始了。
姜顿拎起画架下摆放着的水桶,对着不远处的男服侍生招招手“你好,麻烦帮我把里面的水倒掉。”
男服侍生二次确定:是..要全部倒掉吗?”
“是的。”
水桶空了后,姜顿拿起红色颜料颜料大手笔的挤,六大罐红颜料被挤干净后,她又拿起两罐藏青色颜料,随便搅合一下,提着桶,手一挥,深红的颜料直往画板上挂。
地上沾满了红色的颜料。
“这是?谁家的孩子。”
“姜家的小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她拿起刮刀,甚至没坐下,将画布上的颜色抹匀。又往刮刀上挤天蓝色的颜料,随意把老虎的轮廓画出来。
半晌后,她抬起拿着画笔的手“我的画作完成了。”
如此恶劣的作画现场不由得让在场的上流人士有了新的讨论话题。
“那是程敏的女儿?怎么会如此搞笑?”
“听佳莉说她在学校的美术成绩也不好,可能根本就是学习态度问题。”
“她程敏不是大画家么,怎么培养出的女儿是这幅样子。”
身后的人群,充满了嘲讽和讥笑,纷纷望向站在人堆中的程敏,程敏的脸上又惊又恼,这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女儿吗!
她已经能想象的到程敏的脸上有多差了,可现在的她并不在意。对于程敏而言,只是想让她出名,让画价涨高。现在她用的这个方式,正好能满足程敏的意愿。
偌大的独栋别墅在山上,别墅外围,混着绿植和泥土的味道,接着银白的月光,依稀可见远处大片大片,摇曳着的墨绿树林。星星在远处闪动,美的动人心魄。
不是风动,不是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