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住院的费用我们掏,另外我们再给春娇二十块钱的营养费。”
李翠湖不接东西,敛下眉眼,双手掐腰,“这就是你们赵家的态度?我女儿可是差点没了,我不同意。”
昨儿个女儿倒在血泊中,她差点跟着去了,见赵家轻描淡写的就想把这事儿翻篇,李翠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徐长江梗着脖子,“我一个好好的闺女,差点给你儿子害死了,你昨儿个怎么和我说的,赵庆祥?二十块钱,你家打发要饭的呢?”
赵庆祥被大队长点名,马上堆起笑容,陈年老褶子挤了一脸,“徐队长,咱两家啥交情,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春花和立军两个人的以后考虑啊!”
“爸,您不能不管我呀!”徐春花踩着小碎步上前,眼里热泪滚滚。
尼玛,还不是赵家人呢,倒是替人家精打细算起来了。
林夏端起饭盒,挑了块鸡肉咬的嘎吱响,火候过了,汤发苦,肉发死,忒难吃。
李翠湖夫妻俩也不高兴,闺女还没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俩人颇有默契的如昨天一样,一左一右守在林夏两侧,木着脸没应声。
徐春花见三人没一个好脸色,眼泪流的更凶了。
见心上人难过,赵立军立马表面态度,“徐叔,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说完又嫌不够,往床尾靠了靠,“春娇,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我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担心你伤害你姐,一时失了手。
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怪你姐,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你消气。”
林夏上下打量了赵立军一番,174左右的个头,长脸,蓄着一头短发,黝黑的面庞上挂着没啥特色的眉眼,鼻梁尚算高挺,嘴唇略厚。
一身绿军装自带美颜效果,勉强打个70分,不,60分,他牙长得好丑,还是别看了。
许是林夏的眼神太露骨,赵立军竟然有点紧张,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两下,右手慢慢攥紧。
其,其实,春娇长得也不赖。赵立军如是想着,眼睛在对方巴掌大的小脸上流连片刻。
徐春花心揪的厉害,悄悄扯了下赵立军的衣角,试图拉回心上人的神智。
她一直知道,小妹长得好看。
她们两个人虽是双胞胎,长相却不尽相同。小妹长得像父亲徐长江多一些。
一张小脸十分耐看,柳眉下有一双清澈的杏眸,似时常泛起的水雾,朦浓如水一样纯净;鼻子秀气笔挺;嘴如樱桃般小巧,脸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一头罕见的棕褐色秀发衬得她白皙如玉,让人忍不住怜惜,更别提她发育良好玲珑有致的身子。
自打两个哥哥去参了军,家里只有她们两姐妹,她们俩分工明确,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生活过的很合心意。
陈建兵待她也不错,要不是因为出了变故,她都打定主意和陈建兵结婚了。
这一切的源头还得从四个月前说起。
过年时,李翠湖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她娘家是隔壁大王庄的,父亲是队里的拖拉机手,家里条件不差。
李翠湖上头原本有个哥哥,可惜年纪轻轻就不在了。
嫂子陈忆莲是本村的,为人实在,哥哥去了之后也不肯改嫁,守着唯一的儿子过日子。
姑嫂二人感情好的像亲姐妹,每回见了面都有说不完的话。
对徐家的这对姐妹花,爱屋及乌,陈忆莲总是多了几分疼爱。
原本陈忆莲都是让徐春娇姐妹俩住东屋,恰好李翠湖娘几个去的时候,东屋的窗户被庄里的皮娃子用弹弓打破了。
姐妹俩便换了间屋,徐春花有些认床,晚上睡得不踏实,做了大半宿的梦。
梦里有个声音告诉她,陈建兵的父亲是个药罐子,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陈建兵在家里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下头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下乡做知青是为了吃口饱饭,而且他在家的时候曾和人打架,身体受了伤根本不能人道,如果她跟了陈建兵这辈子就毁了。
徐春花并没有完全相信梦中的话,但陈建兵兄妹四个她是清楚的。
万一梦是真的呢。
为了验证那个梦,年后徐春花寻了个由头去镇上丝织厂家属院附近打听,结果打听出来的和梦里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她这才相信,想尽办法和陈建兵闹掰了。
没过多久,梦里的声音又告诉她,赵立军有官运,只要她想办法跟了赵立军,将来就是军长太太。
天啊那可是军长,一个月得多少津贴,到时候她就可以作为随军家属,住到部队大院去,那是怎样的荣光?
为了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徐春花不得不破坏小妹和赵立军的婚约,为了不落人口舌,她找机会散布了不少小妹的谣言,惹的赵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