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林夏察觉徐长江要带人押孙老六去派出所,猛地转过身。
从身旁一个汉子手里夺过斧头砍向孙老六的脖子。
孙老六的嘴巴倏然张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极度的恐惧让他的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其他人也傻眼了,不知作何反应。
只有沐野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看戏。
斧头在孙老六的脖子上擦出一道血痕,鲜血噗嗤一下渗了出来,疼痛终于令男人回神。
“姑奶奶,饶命 啊!”,他吓得说话都带上了磕巴。
“想活命就老实交代,说,为什么拐卖我徐家人?”
她眼尾上挑,杀气外露,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几乎像利刃一般刮过孙老六的耳畔。
他顿时被钉在了原地,从头到脚都感觉被浸泡在冰水中。
“是胡小凤,那娘们收了我们30块钱定金,说她在和平大队物色好了人选,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林夏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突然拔高了声线,“你胡说,胡小凤是我们和平大队的知青,怎么会和人贩子勾结?”
“是真的,胡小凤心黑着呢,她把自己的亲妹妹都卖了。”
孙老六生怕林夏不信,把胡小凤如何跟他们联系,如何帮他们办事,抖了个干净。
殊不知这巨大的信息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陷入深深的震惊中。
尤其是徐春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心心念念结交的第一个沪市好友,居然是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人?
她遭受的这一切,竟是因为她的引狼入室。
徐春花被刺激的不轻,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已身处卫生室。
李翠湖见女儿醒了,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小花,你感觉咋样?”
“姆妈,我没事,我还以为再也……”
“既然你没事了,咱们这就回家。”
徐春花搂住李翠湖的胳膊一僵,她原本想哭诉一番,谁知刚开口,就被李翠湖打断了。
可瞥见李翠湖微微泛青的脸色,她什么都没敢说,只得委屈的下床,离开了卫生室。
临走前,李翠湖跟张大夫拿了药,不知是不是徐春花的错觉,总觉得张大夫看她的目光怪怪的。
这样的感觉,随着她们遇见的人越来越多,愈发强烈。
现在正是下午下工的时候,路上来来往往的社员很多,大家聊着家常,甚是热闹。
可只要看到徐春花,他们的谈话声就戛然而止,甚至有几个同龄的姑娘,假装不认识一样和徐春花擦肩而过。
这让徐春花的心里很不得劲,她以为是因为自己被拐影响了名声。
把这一切都怪在了胡小凤的头上。
到家后,林夏已经做好了饭,李翠湖和徐春花洗干净手,先后入座。
徐春花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糖鸡蛋,鼻头泛酸。
“娇娇,三姐谢谢你!”
总归是自己的亲妹妹,为了救自己,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飙,把孙老六打成重伤。
虽然手段血腥了些,但她能感受到林夏爱护自己的一片心意。
所以,她想亲口跟林夏道谢。
也是这么久以来,头一回想和林夏缓和关系。
“大可不必,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林夏听到徐春花的话,视线冰冷地朝着她睨了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而徐春花的心中却第一次没有再感到厌烦和生气。
她知道自己惹妹妹不高兴了,可她是有苦衷的,谁叫林夏最近那么咄咄逼人,和以前的乖顺模样一点儿不一样呢?
但看在林夏一心救她的份上,她愿意给林夏机会,重新修复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谁让她是姐姐呢?
想到这里,徐春花的语气更缓和了一些,“娇娇,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是亲姐妹,是一家人,那些不开心的事都忘掉,咱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林夏挑了挑眉,“呵呵!回到以前?以前那个一心为你的徐春娇已经不在了,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
“我是不得已的,咱们之间还需要那么计较吗?”徐春花佯装委屈地双手交叠在腿上,轻咬着下唇,小声的说了一句。
“不计较?是你抢了我的娃娃亲不计较?还是赵立军害我受伤不计较?亦或是你在大队散播我的谣言,毁我名声不计较?”
林夏的眼中不带有一丝波澜,继续用一副淡然的语气说,“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明知道沐营长对我有好感,还故意去勾搭他,全然不顾你自己的身份,勾引不成,你又伙同胡小凤给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