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夫人看着摆在面前的退亲文书,心中五味杂陈,面上表情青白交蓝了一阵,双目便凌厉的射向儿子,冷哼了一声
“我竟不知道,二郎如今的能耐,背着母亲,能办这许多事。”
良辰在魏国公夫人目光中,顿时矮下去了几分,求救似的望向念姿。
念姿慌忙道
“姨母莫要怪二哥,这都是念姿的主意,念姿想自立门户,又不愿耽误二哥,与二哥只有兄妹缘份,做夫妻着实勉强,姨母一番美意,也是盼着咱们晚辈能琴瑟和鸣,若是不成眷侣,反成怨偶,这岂非有违姨母的初衷。”
魏国公夫人闻之,不禁深深感慨
“念姿确实是个有主意之人,若是你母亲也如你一般,又何必耗尽自个的大半生,与个负心之人缠斗……也是我家二郎无福,原指望着大婚前让你二人好好相处相处,未曾料到,竟如此不投缘,你们可都想清楚,非得走到这一步不可么?倘若日后悔恨,恐是来不及!”
念姿与良辰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良辰小心翼翼表明立场
“母亲,念姿户籍都已经根改,这便是她的决定了,咱们不好勉强。”
魏国公夫人斜瞥他一眼,半嘲半讽道
“此事二郎定是尽心竭力,鼎力相助。”
良辰顿时吓得噤了声,念姿瞧他手足无措,心里翻腾着笑意,暗忖:这楚二郎虽是堂堂学士,可居然惧怕母亲到如此地步,平日里瞧他一副宁折不弯的架式,却哪里想得到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
笑归笑,还是要替他解危
“都是念姿求二哥,二哥这才应允,姨母勿怪二哥,是念姿无福,我与二哥虽做不成夫妻,可姨母在念姿的心里,始终与母亲一般亲厚,便是自立了门户,姨母也只是多了个女儿,二哥平添个妹妹而已,日后念姿一样会到跟前孝顺姨母姨父,并不会因此生分!姨母这里还需多多宽怀才是。”
魏国公夫人目光含泪,掖了手帕拭了拭,到似想明白了,幽幽长叹
“也罢!这强扭的瓜不甜,如若当真勉强,恐日后还是要闹腾!只是念姿虽自立了门户,也不要借此便生了嫌隙,要时常过来坐坐,见你平安顺遂,姨母才能放心,也不至于负了你母亲所托。”
提到了母亲,念姿心头掠过一阵哀伤,若母亲能活到今日,也一同随了她上京,时常与金兰姐妹见个面叙叙话,舒心快活自是必然,身体康健兴许还能延年益寿,也不至于就这么着去了……唉!说到底这女人,嫁人头一条,还是得看是否情深义重,所托非人,便是一辈子的恨错难返。
魏国公夫人瞧她低头不语,神情凄恻,知她在思念亡母,便温言劝慰
“我的儿,你母亲在天上瞧着呐!你若是想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只是哭过便罢了,这日子还得接着过不是……”
念姿听了这贴心窝的话,止不住的落泪,一壁拭泪,一壁拉住国公夫人的手
“姨母放心,为了自个,也为了母亲,念姿定会好生为人,不让姨母操心……”
魏国公夫人见她懂事,也甚是欣慰,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念姿打小便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姨母对你放心得很”
嫌弃的瞧了儿子一眼
“大郎那头,原也是指望不上,二郎又如此不识好歹,日后也不知道还能遇上什么样的亲事?盼着你们大婚后,能让国公府添些子嗣,这府邸也能热闹热闹,如今也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提醒了念姿,念姿想到了昌宁郡主,忍不住提醒国公夫人
“姨母,念姿得您厚爱,实乃万幸,只是姨母也别忘了,郡主才是您正经儿媳,您也得时常看顾才是。”
魏国公夫人听她提及郡主,眼角眉间蕴染着败兴,淡淡道
“郡主身份尊贵,身旁嘘寒问暖之人不计其数,哪里用得着我这个婆母去看顾。”
念姿陪笑
“姨母不知,身份尊贵也有尊贵的难处,前些时日便出了些令人难以启齿之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姨母是长辈,又不是外人,今日念姿告之姨母,也是盼着姨母日后能更疼爱郡主!”
魏国公夫人纳罕,望向良辰
“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大郎竟不曾告之。”
这内宅妇人间的缠斗,良辰自觉尴尬说不出口,念姿附上前去,倾着身子与魏国公夫人一阵耳语,直听得国公夫人心惊肉跳,恨声道
“大郎府中竟发生如此龌龊之事,却对我只字不提,这天杀的老妇当真狠毒,平日里贯会挑唆郡主,让郡主与咱们生分,好事事依赖于她,我瞧她对主子也算忠心,便睁只眼闭只眼,由她去安排,谁曾想会起了如此歹念,竟害得我大郎多年无嗣。”
念姿温言劝解
“良识大哥自是怕姨母担心,才有所隐瞒,此事也算处置及时,还好没有传扬出去,虽说郡主与良识大哥颜面是保住了,可这刘嬷嬷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