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面前是一座高大的木屋,屋外围着一圈篱笆,篱笆虽然有一定的高度,但是站在外面还是勉强可以看到内里是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中凌乱地摆放着各种丧礼上用得到的纸扎物品。
安禾不由地有些疑惑,她转过目光问着领路的小厮,“难道这个神婆似乎不仅像村民说的那样能与神明沟通,平日里还会接触到婚丧嫁娶相关的事由吗?”
那小厮听到安禾这么问,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声应道:“贵人您有所不知,这个姜神婆在我们这可是小有名气的,平日里若是谁家有人中了邪祟或者举行葬礼,找她准好使,此前小人一直以为她只会这些,但是没想到姜神婆竟然还能接触到神明,那日在江边做法与河伯沟通时,我看的真真的,当真是神人!”
说这话时,安禾注意到小厮的目光满是惊奇与称赞,看得出这个神婆在江河村中的地位很高。
但肖洛珩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神婆能与神明接触?”
小厮回忆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应道:“那一次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之前也不曾听说,但也许是我年纪轻所以许多事都不曾见过吧,没准那神婆还有更多别人都不曾知道的本事呢,这都尤未可知。”
众人思虑间,小厮已经敲开了神婆的门。
待看到神婆的第一眼,安禾便一怔,因为眼前的这个神婆与她想象的样子颇为不同,原本听到众人称呼她为神婆时,安禾还以为是一个神秘且强大的巫女形象,但谁知开门的竟是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妪,看着她的穿着普普通通,与平常人并无两样,安禾不禁自嘲的轻笑一声。
“姜神婆,他们是京城里来的大人,想要问你询关于河伯娶亲的事,县令老爷命我将他们带来见你,你且好生招待贵人们。”虽然安禾他们对这个小厮心中还存有防备,但是听着他的的极为极为谦逊有礼,着实让人挑不出错来。
只见那姜神婆听明来意后,抬头看了看安禾等人,然后有些慧深莫测的对着小厮点了点头,接着便侧过身将安禾他们迎了进去。
走进院中,安禾这才看清楚院落中的摆设,正如刚刚所见,此时院里放满了扎纸人的竹骨,长长短短散落一地,再往屋内走去,却发现虽然外面看房屋很是高大明亮,但实际上屋里每个房间的窗子都刻意被挡帘遮住,虽然只有几根暗淡的烛光勉强照明,但还是显得整个屋子里异常昏暗。
良久,安禾的眼睛才逐渐适应屋内的昏暗,她微眯着双眼,借助着昏暗的烛光仔细观察着此时身处的房间,屋子里的东西不多,只是无序的摆放着几张椅凳,但无一例外全都被一些蜡烛金箔占满了位置,虽然知道这些与神婆的工作有关,但安禾还是默默地站远了一些。
再一抬眼,却发现面前不远处的墙壁上摆着一只壁龛,壁龛中放着一尊神像,由于灯光过于昏暗,安禾一时间也没有认出这个神像是什么,只是隐约感觉神像在这样的环境中,使得整个屋子里都透露着一种难以言明的诡异,而神像的一旁有一道小小的门,但此刻却被落上了锁,在这样一个怪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神秘。
“如歌姐姐,这个地方好恐怖啊,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旁的苏汐挽自然也被这场景吓得害怕,此时肖洛珩和温谦玉两个男人主动走到他们前面保护着两个女子,追风也在她们身后断后,苏汐挽只能微微颤抖着身子靠近安禾,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臂膀想要寻求安全感。
安禾自然也是有些没底的,但还是暗暗鼓起勇气,轻轻地拍着苏汐挽的手背小声安抚,“别怕,我们都在这保护你。”
苏汐挽这才安下心,但很快她也注意到了面前的那扇门,“好奇怪啊,那个屋子为什么要上着锁呀?”
“没什么,只是堆放杂物的房间罢了。”神婆说话间,已将桌椅上的金箔清理出去,又将屋内的蜡烛全部点亮,这才稍微明亮一些。
“各位请坐吧,上次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如今各位大人还想要问什么?”神婆侧身坐在主位上,面对安禾等人语气冷淡神情疏离,而且并没有为他们上茶,看得出她并无意招待他们。
见神婆如此,肖洛珩冷哼一声也不多做废话,“听说当日是你在江河边上做法与河伯沟通的?”
“既然大人都已经知晓了,又何故再来问?”神婆微抬眼瞥向肖洛珩,“还是说大人认为我老婆子是在诓骗你们了?”
谁知肖洛珩并不气恼,只是轻笑一声,“姜神婆的本领我早有耳闻,自然是相信神婆能有与神明沟通的能力,只是...”他话音一转,“本统领还从未见过神明,不知可否有幸让神婆再展示一遍与河伯沟通给本官看看?不如就明日如何?”
那神婆听到肖洛珩的要求时,一时间神色有些闪躲,但很快正了正神道:“神明又岂是想见就能见的?恕我这个老太婆无能,恐怕不能...”
“姜神婆可是远近闻名的人物,本统领相信这点小事对你来说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