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修眼底一片冰凉,他抬头看了一眼抽血袋:“抽多少了?”
“快600了,”护士从没见过这么心狠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要这么折磨自己的妻子,“傅总,要不就这些吧,已经够了……”
再抽下去,她真怕许乔出事。
傅泊修却制止了她的动作,声音是一贯的冷厉:“别停!给我抽到600!”
……
窗外已是一片暗色。
许乔捂着酸胀的手臂睁眼,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外面人影走动的声音,愈发衬得里面寂寥。
她记得昏迷前自己正在被抽血。
昏迷过去也是因为忍受不了心脏带来的负荷与疼痛。
摊开手心,里面紧握着一颗纽扣。
许乔一眼认出来,是属于傅泊修的。
眼泪猝不及防掉出来。
她和傅泊修,有过温情时刻。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目全非的呢?
出了房门,隔壁的欢声笑语越发明显。
透过门镜,许乔略带艳羡地看了进去,下一秒,心脏不受控地痉挛成一团。
第一次见许欣欣时,许乔就知道,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比不过她。
骄傲肆意的大小姐,最明朗的性格,最受宠爱的模样,所有人都喜欢她。
而她作为刚刚被找回来的许家真正的大小姐,却一贫如洗,穿着朴素,一脸怯怯站在客厅,看着那个如孔雀般夺目耀眼的女孩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两者形成的鲜明对比,让许乔难堪地藏起了穿得发旧的布鞋。
许欣欣站在她面前,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你就是许乔吗?我叫许欣欣,欣欣向荣的那个欣欣。你呢,你的名字有什么寓意?”
彼时的许乔还听不出女孩暗藏的敌意,嗫喏了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两个字:“没有。”
“没关系,”许欣欣说,“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许乔为她话里的雀跃高兴,感激的笑还未浮现,下一秒,许欣欣已经松开她的手,如风筝脱线般跌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