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灵植,灵溪翻开当时研究时做的笔记,一条一条的比对。
这里摆放的药材,百年一遇,珍贵不说,还都是活的,拥有自己的灵识。
“绛珠草,要拴在同心铃上面,同心铃在……”灵溪左思右想,当时派了好几波人才抢到手的同心铃,到底放在哪里了。
灵溪猛的站起来,果然人老的快了就是记性不好,当时他好像挂在了药炉上。
接下来又接连跑了好几趟,才总算是把要用的东西全部备齐了。
没有内丹的他,才短短半个时辰,身形又有了变化,脸上就已经没有了肉,只剩下皱巴巴的皮了。
灵溪暗暗喘气,这身子骨老了,干什么都不是很方便。
况且,他原本也并没有怎么强身健体过。
把绛珠草中的植灵逼出后,附着志同心铃里面,拿给临池渊,让他系在余迟暮脚踝处。
那里,离那道封印最近。
“一直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输送灵力就行了,她没醒就不用停。”
灵溪指着余迟暮脚踝上的同心铃,对临池渊嘱咐道。
“开始吧。”原本他一个人就够了,但现在内丹不在他身上,他没有灵力。
几十种植灵被抽离,浓烈的药气浸染着床上的人,在这种环境下,灵溪可以隐约看见,从魔印上生比丝线还要细腻的连接。
“……停一下!”话还没有说完,一枚像针的东西从他眼尾边划过。
铃铛的声音只在他的耳边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了。
“迟暮!”临池渊焦急地喊了一声,也跟着追了出去。
灵溪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什么人在上面。
灵溪踏出房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灵溪停止了赶往霁月那边的步伐,由山中的树灵为媒介,展开结界。
这样四处迸发的魔气,若是不阻止,恐怕不一会儿外面就会侯着许多人了。
余迟暮的感受是虚无的,甚至有些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将一人抵在岩石上,手掌因为操控魔气导致黑色的血纹从指尖像脉搏伸张。
本就苍白如雪的手看上去更加恐怖。
“醒来后,你连反驳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霁月。”
他从不会叫她为霁月,可这时候偏偏要恶心她。
男人四肢被余迟暮甩出的那枝花的花瓣幻化成的箭矢死死地钉在墙上,眼眶深陷,显然快被吸干了生命,可嘴依旧不停。
心脏被余迟暮随便取过的一只箭矢死死按住。
他还挂着笑,笑着看她,眼底的欲望倾泻而出。
“我们是同类啊,如同当年吾精心栽培数年的人,还不是拿给你练手了。”
虽是将死之音,但他的一字一句,余迟暮听得丝毫不差。
“还有那只畜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是同一时间,余迟暮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往后揽去,把她与岩石上的人拉开了距离。
“你醒了”
再然后听到的,就只有周遭轰隆隆的杂声。
知觉慢慢恢复,接下来是难以忍耐的疼痛,她的手撑在临池渊的胸前,疼的头昏脑涨。
岩石上的人早已没了生气,一击毙命。本就是幻形,在一点点消散。
但他还是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一切。
余迟暮缓慢的呼吸,忍一忍这阵痛也就习惯了。
临池渊没管身后的人,将悦神取下来系在余迟暮手腕上。
半空中悬浮着的魔气,遮挡了日光,黑乌乌的一片。
他视若无睹,随即抱着余迟暮往回走。
身体上的疼痛逐渐在消散,是悦神。
原来刚才的不是幻觉,她真的听见,临池渊在叫她。
-望月轩-
嵇月被安放在一间大屋子里,人都在门口守着。
嵇月睁开眼睛,一片暮色。
因为他,所以失败了吗?
嵇月脸上没什么表情,雪白的眉睫随着眨眼的动作而动。
那只畜生?
嵇月坐起身来,由于沉睡太久,他根本无法适应这具身体,费了好大的劲。
额间的虚汗密密麻麻的。
听见门外动静,没懒得理,便听见外边传来问候的声音。
“楼主?”
“嗯。”
黎蔷听见他的声音,恨不得立马进去看看苏醒后楼主的样子,但还是理智压过了她。
江厌:“需要……”药师
“不需要,进来吧。”
江厌他们进门时,嵇月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原来天已经黑了,看来他们两个人对他的灵体还是造成了些伤害。
“楼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