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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1 / 3)

“往哪儿走啊?二位。”清河低声阴恻恻地笑着。

“闪我后边。”月白抽剑挡住沈财富,紧凝着随时可能上前的清河。

雨幕中,富哥儿看着满身泥污的月白提剑冲向清河,两个身影,一白一黑,厮杀在一起。剑身相撞,铮然作响。

起初,两人不分高低。随后,清河扭身,肘击月白的腰间,击落了他的剑。一口鲜血吐在胸前,月白跌落于地。

“月白!”沈财富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过去就熊抱住清河,被清河很轻易地踹倒在地。

清河的悬着血珠的剑已然举到了二人头顶,眼看着就要刺下——

“施主,佛家重地……不可无礼。”

尘鉴身上遍布伤痕,老头佝偻弯曲的脊背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剑伤。

站在了月白面前。

“尘鉴法师……”月白捡起剑站起来,却被尘鉴拦下。

推搡间,清河已经步步逼近。

月白手里被塞进一张什么东西,紧接着,连带着沈财富被尘鉴推出几米开外。待月白再想回去时,却发现尘鉴的结界将二人笼在了其中。

沈财富眼里淌着泪,拉着月白要走:“再不走就晚了!”

结界内的清河怒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僧人,杀招已经开始在掌心酝酿起来。

“你他妈的找死吧。”

月白的脸全糊满雨水,袍子底下的手头一回那样无措地紧攥。看着去意已决的尘鉴,他牙关紧咬地放出话:“走……我们走。”

翻过矮墙,就是一条朝下走的山路。

雨势在狂暴中逐渐减小,下山路上仍然泥泞。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在林叶中时隐时现,冲着来时山脚下的那叶扁舟狂奔去。

“嘶——”

下一处陡坡时,月白脚底一滑,摔倒在地。

再爬起时,雨已经停了。

层林被冲刷得一尘不染。沈财富朝后方看去,山顶上的那座小寺,不闻打斗声,有如来时那样的禅寂。

“哥,法无大师和尘鉴大师……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沈财富胡乱地抬起袖子在脸上乱擦一通,问跌坐在地上的月白道。

月白双眼猩红,隐在袖下的手偷偷攒着气力,闷声回道:“……是。”

话音刚落,一道浅浅的长虹于放晴的空中贯穿而过。

“虹化了……”月白的手紧扣在土壤里,青筋凸起,缓缓说出,“尘鉴大师……走了。”

“这劫,原本是冲我来的。是晦明寺内众人替我们挡下。”月白说。

话说完,两人一鼓作气下了山,跳上了船。

清河并没有追上来。月白和清河是交过手的,月白深知对方的实力,若是正常情况,不至于现在都没能追上来。

尘鉴圆寂前,想必是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财富在船头摇桨,月白自打上船后便始终坐在船尾,一声不吭。察觉到的富哥儿放下桨,扭头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却被月白率先开口打断。

“富哥儿……这趟你不该来的。”

沈财富垂着头,饶是见过再多市井上的厮杀扭打,此番情景也难免会教人生惧。他没去看月白的眼睛,只是问:“尘鉴大师圆寂前,可有交代过什么?想来是和灵眇姐有关吧……”

一张布帛在月白掌心中被揉得皱皱巴巴,他把那块沾血的布帛展开来,说:“这是尘鉴交给我的,我想问的,想知道的,上面都写着。”

两人借着湖面的波光字斟句酌地看了起来。尘鉴临死前要说的话,尽收眼底。

“所以……尘鉴法师的意思是,灵叶能修好你口中念叨已久的结冥树?”

月白点了点头,思绪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逐渐明晰起来。

“灵叶是尘鉴交给玄砚的,而这片灵叶的来源——”

那棵枯树残留在月白脑中的记忆开始随着尘鉴的圆寂而逐渐消弭,但就在他展开那块布帛时,尘鉴的最后一丝灵识,将最后一抹记忆深深烙在他脑中——

时间向前推移。

早在那片灵叶还没抵达玄砚之手之前,一个身着金织玄色大氅的男人裹着与周围幻境截然相反的寒流,一步步踏走在前往晦明寺的山路上。

尘鉴的身影出现在暮色时分。那个男人揭下脸上横在眼前的面具,伸手递给了尘鉴一片闪着光的叶子。二人低语几句,随后,尘鉴伸出枯槁的双手接住。

月白不会忘记,当那副画面中的男人转身准备离开时,面具还未能重新戴上,于是,他瞧见那双玄墨色的眼。

来者正是玄砚本人!

所谓“还”,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是玄砚哥哥把叶子给了大师,之后大师又还给了他?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富哥儿不明所以。

“刚刚跟你说的,都听哪去了?”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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