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心疼欲碎,陆云华太想冲破记忆的封印,她不愿放弃,她颤抖着身形,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千啸眉头紧蹙,忽地一道红光飞出,绕着陆云华转,很快就裹着她在石洞消失。
还是这里,竟是这里。
破败的茅草屋就在眼前,陆云华又回到那片山林的边缘。
实在没有力气再回囚龙洞,陆云华吐出一口血后,靠着背后的大树闭目调息。
忽然,她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自远而近,细一分辨便知是霞婶引了村民来找阿丹的尸骨,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心念一动,陆云华的身形从茅草屋外消散。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叶子几经黄绿。
陆云华一直在闭关,痊愈了旧伤,新增了修为。出关之后,再见这天地,总觉分外感伤。
这天夜里,解忧茶摊又在无边黑暗里开张。
“儿子……大壮……”
“闺女……阿珠……”
“二牛……二牛……”
……
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唤从黑暗中传来,声音有的衰老,有的年轻,有的焦急,有的绝望,一声一声,声声入耳。
“看!那边好像有个茶摊!”
“走,快去看看!”
“走走走,快点儿!”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直到茶摊外停下。
“那招牌写的什么?”
“我看看,写的是解忧茶!”
“赶紧进去问问!”
……
“姑娘?姑娘?”
陆云华转过身来,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正朝自己拱手作揖:“劳烦姑娘,可有见过一群寻找山泉的村民?”
“不曾。”陆云华轻轻地摇头。
“我们因为找人陷入这黑暗之中,想来寻找山泉的人肯定也是误入了这黑暗。姑娘在这黑暗中开店,真的没有看见他们吗?”书生的视线一直不离陆云华的眼睛。
陆云华仍是摇头,随后绕过书生,招呼摊外的众人进来歇脚。回身提来大茶壶,给疲累的人们满满倒上一碗解渴茶。
“公子,你也坐下喝一碗茶吧。”陆云华见那书生仍皱着眉站在那里,便走到他身边,重放了一只碗,新倒了一碗茶。
书生叹了一口气,方才坐下端起茶碗喝茶。
“孩子,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问问有没有见到我家阿珠啊?”
“是啊,妹子,能不能问问见到我家二牛没有?”
“我家大壮是个老实人,不会乱跑的,也没有回家来,帮忙问问吧,求你了……”
……
喝完茶水的众人又开始追着陆云华问。
陆云华安抚完众人之后,便将手搭在一个妇人腕上,妇人记忆的画卷随之展开。
日头西斜,农家院内,几只母鸡正在啄食,妇人抱着个簸箕,边撒鸡食边说话:“孩他爹,这回你得走几天?”
正削木头的男子头也没抬:“哪个晓得?天亮就得走。放心,今天怎么着也会给闺女把这木鸟做出来。”
“等会我再给你多烙几张饼,别饼吃完了,人还没能回来。”妇人说着,又朝鸡群撒了一把鸡食。
男子回头看了妇人一眼,摆摆手说:“别,别,这回都不知得去几天,留着你跟闺女吃。山里什么吃食没有?打只野鸡,逮只野兔,吃的可比家里好多了。”
“是,你抛下我们母女俩自个吃好吃的去。” 妇人笑睨他一眼,转身往灶下去,嘴里说着,“穷家富路,还是多带点的好。”
男子放下手头的活计,起身跟到灶下将妇人拉了出来:“真不用,饿不着我的。”
“哎,你,真是……”妇人甩不开被拉住的手,又气又好笑。
“上面放个屁,到咱这就是个响雷,这回咱是让这雷给劈个正着了。”男子把妇人按到一旁的凳上,自己捡起木头继续削,“洗个澡还得跑咱这地方来,哪个地方没有那劳什子的温泉,瞎折腾!”
“还真别说,这几年真的奇怪,越来越热了,那地怎么浇都不够,跟下面有火烧似的。”妇人拿起削好的零件摆着玩。
男子叹着气说:“上面都是天杀的,天旱不少收点税就算了,还让人放下活计去山里找什么温泉!不会直接烧水吗?爱多热就烧多烧!”
妇人一听赶紧过去捂嘴:“孩他爹,你小声点,上面来的人就在村里,你忘啦?”
“我才不怕!”男子把妇人的手往下一拉,头一梗,“把人都抓了,他们自己进山找去。”
“你啊你,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再给你看看包裹去。”妇人说着进了屋,留下男子继续削木头。
陆云华收回手,眼底带点困惑地看着众人:“诸位村里近年来气候大变?”
“可不是!”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