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一边问,一边想帮忙提东西,但是她们人小,合力才能提动一包东西。
程筠和程朝也赶紧上前帮忙。
程筠发现东西还挺沉,不知道买了些什么。
李秀兰几个大阔步走进堂屋,将剩下的包裹放下:“出院了,能跑能跳的!再过几天就可以去医院拆线了,他们拆了线就回来!”
程琴举手欢呼:“太好啦!”
程珍脸上也露出笑意。
程志强从某个包里掏出奶糖递给孙子孙女们。
“这东西买的人可多,你们尝尝。”
看到奶糖,就连平时不太爱吃甜食的程筠都咽了咽口水。
这年头,奶糖可贵了。她前段时间去镇上也只买了些水果糖,花生糖也没舍得买几块。
程筠剥开一块,塞进嘴里。香甜的味道瞬间充盈味蕾,口齿生津。
“大姐!糖纸给我吧!”程珍轻轻扯了扯程筠的衣袖。
程珍有收集糖纸的习惯,她还让程朝帮她做了一个木盒子,专门收集糖纸。
把四张糖纸拿在手上,程珍去水缸边舀了一小碗水,将糖纸洗干净后,又用手帕小心地将上面的水擦拭干净,这才蹬蹬蹬跑到了楼上。
二楼一共三间房。
程珍在去城里前一直和程筠一起住,程琴以前小,便和父母一间屋。这次俩人回来,本是打算让她们住二楼最右侧的房间,可她们撒着娇要和程筠一起睡。
程筠扛不住,只能又收拾了一床被褥出来。好在她的床够大,睡三个女孩子也足够。
程筠发现这几包东西里除了一些年货之外,还有几块花纹十分好看的棉布。
她问:“奶,这是要做新衣服吗?”
李秀兰显然心情很好,从回到家开始,眼角就是弯弯的:“对对,看我这记性,我得赶紧去找刘裁缝给你们姐弟几人一人做一套新衣服!”
说完,李秀兰拿着布便风风火火地跑了。
程筠不禁失笑,和弟弟妹妹们帮忙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
不过李秀兰回来的时候,她的心情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好了,她略带可惜地说:“年前来不及做新衣服了。”
程志强睨她一眼:“我就说刘裁缝年前忙得很,买几件成衣得了,你非要扯几块布。”
“是是是,就你是大聪明,别人傻得很!”李秀兰本就在刘裁缝了碰了壁,被程志强这么一说,心情更不好了,她叉腰道:“你那么聪明,怎么不早点阻止我啊!偏要等我买了布回来才叭叭叭个不停!”
“你这老婆子,说话就说话,那么呛干嘛!再说了,我没拦你吗……”
在一旁的程筠:“……”
她无奈叹口气。
老俩口拌嘴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因为老俩口是接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李秀兰又去刘裁缝家跑了一趟,现在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
程筠不得不出声打断,提醒他们该做晚饭了。
李秀兰这才瞪了程志强一眼,收拾东西准备做晚饭。
多了两个人,晚上也多做了两个菜,一大家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
“就等你们爸爸妈妈回来了!”李秀兰夹了几筷子肉到程珍和程琴碗里,“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这几天。”
程志强也闷了口酒。
可不是就盼着过年那几天吗。
自从家里孩子慢慢长大后,白天就去上学,然后剩下他们老俩口,虽说有农活做,闲暇的时候也会出去串串门,但是家里太过安静,也让人止不住地叹气。
程建泓听着眼眶发红,也默不作声地倒了一小杯酒。
76年的时候,他和方静在厂里的安排下,去了国外劳务,一走就是五年。走的时候,程筠才刚上小学,程朝也还是个走路都不稳的孩子。
等他们回来之后,程筠已经快小学毕业了,而程朝因为对父母没印象,对他们也不亲。
程建泓和方静有心想和两个孩子培养感情,但是他们毕竟都大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这顿饭的最后,程志强和程建泓父子俩喝得一个比一个醉。
偏偏程建泓明天还要去厂里干活,李秀兰只能一边骂一边给他们煮醒酒汤。
“上辈子欠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