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儿和侄儿伤成这般模样,我看你不是见笑,是在找死!”朱雀令主平举右手,一支玉箫出现在她掌心,不吹而鸣,声如凤啸。
一只七羽火鸟应声而出,带着漫天火光扑向周颖,周颖忙举起如意展开结界护在身前,却被火鸟的身上的烈焰照得睁不开眼睛:“萧羽!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她若是早知道狼狐双贼用秘术嫁祸他人逃走了,何至于在这里浪费那么多时间,心里本就窝火,再加上朱雀令主突然发难,她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有本事你和我上天打!”
“两位!”夏良夜忙站出来当这个和事老,他先对朱雀令主说,“令郎和令贤侄的伤得不轻,还是赶紧回四方城医治吧。”
萧南忙附和:“表姑姑,我哥他快不行了。”
朱雀令主冷哼一声收回火鸟,脚下闪现一个由火焰勾画成的传送阵,将萧北、上官彤和她身边的萧南一并圈住,乔入幽刚想跳进去,却被夏良夜一扇子勾住辫子,眼睁睁看着火光带着四人消失在眼前。
这个姓夏的,几次三番坏她的事,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夏良夜无视她想杀人的目光,对形容有些狼狈的周颖说:“不知贵派丢了什么东西?可否有让七星堂出力的地方?”
“紫檀山的百转炉,芙蓉洞的金丝玉盘,三道湾的定水珠……你们找回了哪一样?”周颖刚才落了下风,满肚子气没处撒,语气格外地刻薄,“听说上个月这两贼喝醉酒闹事被你们逮了,今天却又到我万事胜意门犯事,是真被逮了,还是故意放出来的风声邀功,谁说得清呢?”
她白眼一翻,嘴角一压,转身就走:“所有人分四组,往四面搜。”
“狼狐双贼是大牢被无启民炸开的时候跑的,”夏良夜转头问乔入幽,“它们的术法从来没人能用肉眼识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成名已久的贼菜成这样,早被打死八百回了。”乔入幽不耐烦地回答。
夏良夜若有所思地问:“只是这样?”
鹦鹉从天而降落在夏良夜的肩头:“万事胜意门被偷走的是现任门主画的一副画。”
“哦?”夏良夜意外地一挑眉,“狼狐双贼从来只偷稀世奇珍,万事胜意门主的丹青可算不上什么稀奇玩意。”
他用扇子敲敲掌心:“我去万事胜意门拜会一下门主,乔薇,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速去速回。”
乔入幽巴不得他赶紧走,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回来也可以。”
等夏良夜御风离开,她翻墙进了昨晚就看好的一处空置的院子,这是一处大宅院的后院,虽然平时没人住却也有下人打扫维护,并不见破败之相,院中一方莲池也十分雅致。
她盘腿在池中亭坐下,从随意袋中拿出无定骨珠,无定骨珠悬浮在莲池水面围成一个圈,随着无定骨珠缓缓转动,圈中跳起一颗水珠,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水珠跳起,很快在水面上堆砌成屋舍街巷,一座惟妙惟肖的攀城跃然水上。
无定骨珠中阴气在水珠攀城的上空聚成一个符文,她单手捏决:“千里寻踪。”
符文落在水筑的攀城上,像烟一样轻薄均匀地铺散开来,乔入幽睁开眼,眉头微微皱起——人过留影,影过留痕,哪怕她现在不是全盛之时,没法做到俯瞰九州千里拘魂,可也能捕捉到三日之内在攀城留下的所有生气,可这些气里并没有五尾狐和常思月。
心念刚动,水珠迅速地变化,很快就凝成一个高山巍峨河流曲畅的九州图,她扫了一眼,发现攀城虽然在四方城和无相观往京城去的交叉点上,可在这个点上的城镇并不是只有攀城。
萧北会直奔攀城,唯一的解释就是五尾狐用千里桃花佩告诉他自己在攀城,五尾狐没有理由骗萧北,难道五尾狐那边出现了变故,所以没能来攀城?这个变故会是常思月吗?
乔入幽收了功法,现在只有入京去碰碰运气了,巨虎没有带来,白鹤眼下估计已经追着萧南回四方城了,想要尽快赶到京城,只能去找夏良夜帮忙了。
她刚走到城门附近,夏良夜就带着鹦鹉落下来,脸上没有平时的洒脱,反而有些凝重。
夏良夜不等她开口,语速很快地说:“我去拜山,守山弟子说万事胜意门门主已经闭关三十多年不见人了,我偷溜到门主闭关的山洞,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请门主一见,所以我怀疑……”
他吸了一口气:“周颖在三十年前已经杀了门主,谎称其闭关欺上瞒下,而她杀人的证据很可能就藏在被偷走的那副画之中,所以她才会这么大动干戈,乔薇,你要帮我,帮我找到狼狐双贼拿到画,拿到周颖杀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