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入幽用的是白虎令主那一门的剑术,剑招平平无奇,威力却不容小觑,十几条剑光从式微剑的剑尖飞出,带着金色流光,迅捷炫目带着致命的锋芒。
路道长拂尘往臂弯一靠,单手捏决,身外现出一个金色护盾,那护盾,剑气激荡在护盾上激起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的金光——那护盾不但保他无虞竟将剑光尽数吞没。
这个小丫头可以不管不顾放剑招,他还在凡世还有所图,决不能随便伤及凡人招人口舌。
他上下打量了乔入幽两眼,嘴角一裂扯出一个冷笑:“你就是那个白虎令主新收的弟子啊。”
四方城有消息,白虎令主新收了个女弟子,并且将式微剑给了这个弟子,从攀城送来的印石里,他只看到剑灵并没有看到乔入幽出手,一度以为被朱雀令主带走的那个红衣少女才是,没想到竟是从他手里逃走的阴时子。
一个阴时子固然有些用,可一个能用式微剑的阴时子那就很有用了。
路道长一挥拂尘,正待要出手抓人,一柄扇子从天而降,落在了他和乔入幽中间。
夏良夜随后落下,潇洒地将扇子握住,拱手笑着说:“路观主。”
“天璇君。”路道长忙回礼。
“无相观也是在捉拿强抢民女的狐狸?这狐狸可真是有两把刷子,迷惑了我的学生,让我那两个学生以为你观中的道长和那狐狸是一伙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夏良夜嘴里吧啦个不停。
他回身对乔入幽说:“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无相观的路观主,当世丹道大能,你有什么资格和他过招啊?赶紧给我回去面壁思过!”
乔入幽看他挤得快抽筋的眼睛,想想他既然来了,那也打不出个花儿来,转身抓住落下来的鹦鹉爪子,任由鹦鹉带着她离开。
有夏良夜在,路道长也不好阻拦,他虽然知道夏良夜在四方城,也知道夏良夜去了攀城,可没想到会追到扬州来——他在天材地宝阁做的那些事,难道七星堂全部都知道了?
难道是……燕奚投靠了七星堂将他给卖了?
“观主。”被柴渊和萧南联手打败的四个道士,形容狼狈地降下剑光,看到夏良夜在,后面告状的话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们还不见过天璇君?”路道长心里虽然犹疑不定,脸上却不动声色,就着夏良夜的话将这件事揭过去,“只要抓住狐狸为民除了害,不管它是被七星堂抓住还是由我无相观出手,都是一样,你们四个也不要因此心有芥蒂。”
四个道士只能低头称是。
“这两个孩子真是没轻没重的。”夏良夜看着眼前四个道士,有被烧得秃了半边脑袋的,也有衣衫尽湿一边腿上还带着冰块的,输得实在是狼狈。
他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是懊恼的神情:“改天让他们登门谢罪,给这四位同道赔个不是。”
“天璇君太客气了,”路道长看自己手下人输得这么惨,心中一口气堵得难受,还不得不维持体面,“既然狐狸已经伏诛,贫道也不叨扰了,请。”
“路观主,请。”夏良夜回礼后飞身离开。
路道长待他走后,脸上的假笑立刻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笼罩着一层阴霾和杀气,四个道士噤若寒蝉地跪下,大气也不敢出。
天边有烟花绽放,打破了屋顶让人窒息的沉默。
其中最年长的道士咬着牙开口:“我这就回山闭关,不结出金丹绝不出关。”
其他三人也急忙附和:“弟子愿闭关苦修,绝不再落人之下。”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路道长岂容他们临阵脱逃:“回去领二十法鞭吧。”
他一甩拂尘飞身而起:“我出去一趟,告诉大师兄,一切事宜待我回来再议。”
当乔入幽他们踏入四方城的时候,路道长已经在画卷中见到了燕奚。
被链子控制不得不来的燕奚,背贴着门,右手不自在地挠着左边的胳膊:“我还没找到地库入口。”
路道长面无表情地指指桌上的匕首和琉璃瓶。
“我的血现在用不了,”燕奚唯恐路道长不相信他的话,拔下发簪刺破手指,伴着血一起流出来的是一层若有似无的黑气。
他将伤口转向路道长,让路道长能看的更清楚一点:“我中了无启民的咒术,一直没能彻底消除,血里带着咒力。”
他仔细斟酌过乔入幽让他将毒留在血里的建议,要骗过路道长不能用普通的毒,因为路道长用他试过很多天下奇毒,知道他百毒可消。
上次中了无启民的咒术他就不能自行消解,所以他特地从龚新身上弄了点咒怨的黑气以备不时之需——只是经不住查看,现在他要赌的就是路道长相信他不敢玩花样。
“无启民的咒术……”路道长冷哼一声,天材地宝阁的消息网虽然不到七星堂那种事无巨细的地步,可也打探毒蛛被杀的那天夜里,白虎令主带着一个姑娘送了三个无启民到七星堂,而就在那晚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