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丘山,可病仙翁却说他的医术学自员丘山,听他的话语似乎还曾在员丘山生活过一段时日……
病仙翁还说是他毁了员丘山,莫非当年的天劫不是天劫,而是另有隐情?
病仙翁没等到燕奚的回答,扶着膝盖站起来,一边往山崖退去,一边惨笑:“您不肯原谅我,当然不肯,我怎么配被原谅呢?我的命是员丘山给的,我还……”
话还没说完,他踩到一块石头,人一歪坠向山崖,莫子桑立刻跳起来,飞出去救人,他却只在半空中捞到一个死人。
病仙翁在半空中自己割了脖子,血撒了半个山谷,被山风一吹,扬起一片血雾。
莫子桑将病仙翁的遗体放在山崖边,他一向嘴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秦怀谷,只好垂手退到一边。
外门弟子们都看着呆若木鸡的秦怀谷,内门大弟子都还没开始哭,他们作为外门弟子也不敢抢这首丧的风头。
秦怀谷看着病仙翁沾了血污的遗体,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不可能,我师父师从百草门赵五味师祖,我还有个师姑被称为毒仙姑,我师父怎么会和员丘山扯上关系……”
莫子桑拿出秦怀谷为他调配的清心丸:“堂首。”
秦怀谷一口气吞下去半瓶,这才觉得心头那口气缓了过来,他走过去抱起病仙翁的遗体走进屋,放到病仙翁惯常坐的藤椅上:“辛夷,给师父准备后事。”
仆从哭着应下来。
有个和秦怀谷比较熟悉的外门弟子上前问:“秦师兄,师父将掌门葫芦给了那位公子,那以后他是不是就是我们的掌门了?”
秦怀谷觉得自己刚吃下去的清心丸都白费了,他很想咆哮说自己不知道,可他是大师兄,这个时候他必须撑起整个门派:“先办师父的后事,青龙令主在止戈岛,这会,也该来了。”
青龙令主从止戈岛敢过来,转了三个传送阵,等到的时候,灵堂已经布置好了,他只来得及磕三个头。
听完病仙翁去世前的举动,青龙令主抬眼看向树下站着的燕奚:“你怎么看这个孩子?”
“夏良夜之前建议我收他做徒弟,他似乎在木系术法上颇有天赋。”秦怀谷心中五味杂陈,燕奚突然就成了百草门的掌门,他见了也要行礼的那种。
青龙令主用扇子敲了一会手,叹了口气往燕奚走过去:“聊两句?”
燕奚抿着嘴点点头。
青龙令主回头对秦怀谷点点头,扇子一挥,一股柔风托着燕奚到了另一座僻静的山头,布下结界罩住整个山头,他才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员丘山不死民。”燕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瞒不下去了。
“员丘山已经被天降陨石灭了一千多年了……”秦怀谷说到这里,想起病仙翁临死前说是他毁了员丘山,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青龙令主用扇子敲着手笑了一声:“什么天材地宝阁的药人,心弦,阁下真是煞费苦心了。”
“我没说谎,”燕奚直视着他的眼睛,“青龙令主请细想,如果不是我这一身能药白骨活死人的骨血,天材地宝阁阁主能以一个凡人之身活过三百年?”
他已经受够了逃避隐藏的战战兢兢:“堂首说员丘山是被天降陨石给毁了,可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仙翁说,员丘山被毁是因为他……有些话今天开了口,我就说明白,我记不得以前的事,只记得一百多年前睁开眼睛以后,就是天材地宝阁关在虬龙洞的药人,我没有撒谎也没有骗人。”
青龙令主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员丘山不死民的?不要告诉我是刚才师父告诉你的。”
燕奚当然不会把乔入幽供出来:“虬龙洞里关着一只麒麟,它告诉我的,所以我才会拼死逃出来,我要回员丘山。”
青龙令主说:“员丘山已经不在了。”
燕奚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回员丘山。”
青龙令主和他对视片刻:“如果你肯宣布解散百草门,我就帮你打开结界,让你上员丘山去看一眼。”
秦怀谷没忍住脱口而出:“你疯了吗?百草门可是我们师门!”
青龙令主不理会他,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燕奚,在等燕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