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啊。”鬼厨子为自己开脱道。
“这些年瘴气四溢，关凌郡那帮百姓若不是有我护着早就遭殃了。不过是让他们每隔三个月上供几个祭品助我修炼而已，竟然还耍了那么多次花招。实在可恨，该罚该罚!”假城隍语气讥讽又恼怒。
鬼厨子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逃过一劫而高兴，就被假城隍一巴掌扇翻在地。“你也是个废物点心，要你有何用？”
正殿外悄悄偷听的简黛，都被这过于响亮的耳光吓了一跳。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假城隍脾气很暴躁啊。
她从门缝隙往里偷窥，只见假城隍面白无须，身量偏高，约摸是三十几岁男子的模样。单从外表上看很正常，无法分辨他是什么物种。
“统子给个提示呗，他是妖魔鬼怪里的哪一种？”虽然这个问题知道了对寻找真城隍未必有帮助，但她还是好奇。
“妖精。”系统言简意赅道。
她刚想顺杆子往上爬打听具体是什么妖精，正殿雕花木门砰一声被巨力推开弹到墙上，眨眼间假城隍已经风卷残云般掠了出去。
简黛：“……”
臭妖精不讲武德! 幸亏她现在薄如纸片，否则真的会被压成肉饼。
“不妙，假城隍多半是去关凌郡教训这次献祭的百姓了。”她心想。
简黛出了城隍庙便化为正常大小的立体纸人模样，靠问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时抵达关凌郡。
走在街道上，只见周围百姓行色匆匆面露苦相，日子的艰辛明晃晃摆在脸上。但更奇异的是他们全都在往东面走。
她拦住一个年迈的老人家，“老丈，敢问你们都去东面做什么？”
老丈上下打量了简黛一眼。“姑娘恐怕是外乡来的吧？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劝你不要久留，能走就赶紧离开。”
简黛反问那他们怎么不走。
老丈闻言苦笑，脸上的皱纹盛满沧桑。“有条件走的早就走了，要迁徙去好地方得花大价钱办引路文牒。我们剩下这些人，老弱病穷能去哪？熬着吧，熬到死总能解脱。”
他摆摆黝黑粗糙的手，“不说这些了。城隍今天又发威让我们去聆听训导，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简黛混在人群里跟着他们走到刑场，昨儿半夜那几个送祭品的汉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承受鞭打。
他们嘴巴被粗布堵住，连句冤枉都喊不出来。假城隍得意冷笑，他特意把关凌郡内所有百姓都叫来围观用刑，为的就是杀鸡儆猴。
简黛心有不忍，但假城隍的实力明显远在自己之上。她没法救下他们。
周围百姓神色麻木，明显已经见怪不怪了，看样子类似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老婆婆，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呀，会出人命吗？”简黛站在人群外围问她身边的老妪。
“快了，城隍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除祭品外并不会把人置于死地。”老妪哀叹一声，不过那几鞭子打在人身上绝不会好过。
简黛想起自己的主线任务是为了找到真城隍在哪，她试探着问：“城隍如此暴戾，当初怎么会选择供奉他呢？”
老妪却摇头道：“他从前也称得上爱民如子，咱们关凌郡这一片风调雨顺了好多年。直到五年前郡内突然瘴气弥漫，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城隍脾性完全变了。”
她挑眉，好像触发关键信息了！“老婆婆，我是外乡来的不太清楚其中情况。劳烦您跟我讲讲。”
伴随着鞭鞭入肉的鞭打声，老妪眉眼间流露哀苦与懊悔。“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们也有错。真算起来，是咱们这些百姓对不起城隍爷在先。”
这是什么意思，百姓对不起的是真城隍还是假城隍？简黛若有所思。
“五年前毒瘴四逸，郡内家家户户病倒了好多人。那时候城隍爷还没变，他想了各种办法来阻止瘴气蔓延，可惜最后见效甚微。”
老妪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眼瞧着死了越来越多人，不知哪天死亡的阴影就要降临到自己头上，有些人就沉不住气了。他们怨怪城隍没尽到守护一方百姓的职责，冲到城隍庙里四处打砸，甚至把城隍神像拖出来扔在地上暴晒鞭打……”
“之后城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老城隍庙被废弃，他搬到远离人烟的山上每隔三个月向我们索要贡品。轮到献祭的人家如果拒绝上供，那就等着死吧。”
简黛听得太阳穴直跳。她穿越前也听过有些地方确实有此风俗。
风调雨顺时百姓愿意将神明供着捧着作为精神信仰，但世道艰难日子困顿时如果向神明祈福不管用，那就文的不行来武的。
在其位不谋其职、尸位素餐的即使是神明也能拖下台。
可惜按如今的结果来看，关凌郡百姓明显走了一招臭棋。
城隍是人神，百姓的信仰之力对他来讲尤为重要。真城隍说不定在被关凌郡信徒鞭打神像时，法力已经消散大半。
或许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