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不感兴趣?”她笑话他,肆无忌惮的模样。
齐相阑看着她,嘴唇张了张,刚要说什么,左也便打断道:“不过这次你再想学我也不会教你了。快开学了,我没时间,而且你也没有相机。”
她举着相机转身准备继续拍照,却听身后始终沉默的人忽然道:“我有。”
“什么?”她回头。
“我有相机。”齐相阑站了片刻,转身进屋上了楼,不一会儿,手里拿着样东西走了下来。
他走到院子里左也面前,双手把东西递到左也面前。她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接过,打开袋子一看,居然还真是一台相机,只不过,是一台年头有些久远的胶片相机。
“这个……你确定还能用吗?”
齐相阑眉头微蹙,不确定:“不知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
左也按了下相机上的按钮,能感觉到点顿的阻力,银漆也没有褪色,看起来被保护得倒是很好,但是这东西明显年头已经很久了,左也不会用。她老老实道:“你这个是胶片机,我不大会用胶片机……”
忽然屋内响起开门声,左也笑道:“对了,我爸爸会,我记得小时候他常用胶卷相机给我拍照呢,我拿去给他看看!”
说完,不等齐相阑阻止,她已经抱着相机冲进屋里。左傅年正在玄关的位置换鞋,看到她兴冲冲跑出来,笑着:“今天怎么这么乖,还晓得出来迎接爸爸……”他的目光触到左也手里的相机,语气忽然一顿。
左也没有注意到他骤然怔忪的表情,还走过去道:“爸爸,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拍照,这是齐相阑的相机,你帮他看看还能不能用呀。”
左傅年盯着那台相机,半晌才说了声“好”,刚要伸手接过,身后的大门却再次被人打开。王寻茵抱着一束花站在门边,她近来心情还不错,也鲜少和左傅年吵架,进门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可是当她看到左傅年手中的东西时,那抹微笑便从她脸上褪去。
左也熟悉的疯狂和痛苦再次浮现在她眼中,王寻茵看向齐相阑,面无表情朝他走去,没走几步就被左傅年拦住。
“阿茵……”
王寻茵突然抬手,将手里的花束一把砸向齐相阑的脑袋。花瓣在齐相阑脑袋上碎散开,又落地。左傅年一把拉住妻子,声音拔高:“王寻茵,你这是干什么!”
王寻茵这才从齐相阑身上收回视线,她冷冷盯着左傅年,嗤笑:“怎么,和情人儿子在这里忆往昔呢?左傅年,你当我真这么好欺负吗?”
“不是的阿茵,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的相机吗?你用第一笔奖学金买的东西,还是我陪你去选的,最后又送给了谁!”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抓着这些事不放?!”
“什么叫我抓着不放,左傅年,是你把她的儿子带到家里来,是你让我天天看到他,你让我无时无刻都在回想,你,我的丈夫,却曾经爱另一个女人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而我不过是骂她儿子几句都不行吗?”
她推开左傅年的手走到齐相阑面前,“我告诉过你,不要让我在这个家里看到多余的东西,如果做不到,就立马滚出去,看来你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左傅年拉住她:“你疯了,跟孩子说这些!”
两人拉扯着,左也多少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措站在旁边,还是左傅年冲她低吼:“上楼去!”
可是她已经被吓得呆住了,母亲虽然总是生气,却极少这样在她面前歇斯底里。还是齐相阑先拉起她的手腕,转身朝楼上跑去,他带着她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可这仍旧阻拦不了王寻茵愤怒的尖叫和辱骂。
左也坐在床上,连哭出声也不敢,她怕她一哭,这场矛盾就会因为她而变得更加剧烈。她等着这场暴风雨过去,忽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楼下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
左也没有抗拒,听不到吵架声,她心里的恐惧便也没有那么强烈,甚至逐渐平静下来。
良久,直到那个声音彻底消失,那双手才缓缓从她耳边抽走。她没有抬头,却能听到齐相阑低低的声音,他说:“对不起。”
左也这才抬头看向男生,其实这场祸是她惹出来的,如果她没有把相机给左傅年看,她爸爸妈妈也不会吵架,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没办法对男生说出“没关系”三个字。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王寻茵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很久,楼下的吵闹声渐息,房间门口响起敲门声,左傅年在外面柔声喊她:“小也,爸爸给你切了水果,开开门好不好?”
齐相阑看了她一眼,退到门口打开房门,左傅年见到他,面上有些尴尬,但齐相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首走了出去。
左傅年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一手关上门,看着女儿满脸泪水的模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