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若非这一纸婚约存在,你我之间便形同陌路,如今我心中已有他人,为何还要强留?”
“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好聚好散,说来,此事是我有错在先,作为过错方,我会双倍退还聘礼。”
为了让周宏柏彻底死心,曹翎韵硬着头皮说着难听的话,甚至将他男人自尊踩在脚下践踏。
果不其然,周宏柏脸上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脸色愈加难看。
她的话如锥子一般锐利,句句刺向周宏柏内心,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半晌,周宏柏故作平静道,“婚约是长辈定下,解除婚约自然也要两家长辈商定,我无法做主。”
他不愿再听她说伤人的话,快速将退婚书撕得粉碎,起身逃似的离开了。
曹翎韵望着他狼狈逃跑的背影,心中泛起丝丝心疼,可她不能心软。
胭脂瞧见周宏柏离开,提裙走了进来,瞧见曹凌云在发呆,实在于心不忍。
她拿起手帕上前擦拭曹翎韵脸上泪痕,忍不住劝说道。
“姑娘,为了对付隔壁院儿的,退了和小公爷的婚事,值得吗?”
“自然不值得。”
曹翎韵全身虚弱无力,合上双眸,心被揪得生疼,“可他是无辜的。”
上一世,她一再伤他,可他却甘之如饴,哪怕她嫁作他人,他也未曾放弃过。
甚至她死后,都是周宏柏为她手刃仇人。
重活一世,仇人再前,她大仇未报,哪敢心存侥幸,以免再次祸害了周宏柏。
“姑娘,莫怪奴婢多嘴,若咱们借着小公爷的势,有了依仗,做事情也方便些,有小公爷撑腰,主君也会忌惮几分。”
“住嘴。”曹翎韵呵斥道,“以后这种话不得再说,否则我将你发卖出去。”
“奴婢知错了。”胭脂自知说错话,低头认错。
她们前脚刚回到仁禧居,宝燕后脚走了进来。
“姑娘。”宝燕快步来到她身旁,笑盈盈道,“事已办妥,主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回府。”
曹翎韵颔首,走向屋里,从妆奁中拿出一枚云凤纹金簪,连同一封书信递到宝燕手中。
“你去宝月楼寻林行首,信物务必亲自交给她,不要假借旁人之手。”
“姑娘尽管放心。”
宝燕拿着东西,迈腿离开曹府。
“胭脂,替我梳妆打扮,咱们还有出好戏没上演呢。”
曹翎韵稍作整理,提裙朝着明安堂走去。
还未到明安堂,曹建峰怒吼声便传来,还夹杂着女人不停啜泣的声音。
“哭,就知道哭,若非你求情,这死丫头哪能出府,大庭广众之下,庶女把嫡女推入湖中,真是好本事。”
“一路上,我受尽嘲笑,曹家颜面都被这死丫头丢尽了,从今天起,在家中闭门思过。”
曹建峰阴沉着脸,不悦咒骂曹翎岚。
“父亲何必动怒,想来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前些日子失了身子,怕是受了刺激。”
曹翎韵快步走了进去,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曹翎岚,眼底笑意更浓。
她微微欠身,强颜欢笑,“这次四妹妹虽冲动了些,好在是推我入水,并未伤及旁人。”
“说到底,此事都算做咱们自家事,无非是让旁人议论两句罢了,倒也是无伤大雅。”
明安堂里沉默的可怕,气氛沉重得让人想逃离。
“混账东西,早知闯出如此塌天大祸,不如当日连同奸夫一起打死得好,省得看到脏污了我的眼。”
曹建峰恨铁不成钢道,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家族荣耀于他而言,胜于一切。
面对破坏者,恨不能立刻生吞活剥了。
他头疼不已,扶额坐了下来,厌弃瞥了眼曹翎岚。
“峰郎。”彭雪的玉手刚触碰到曹建峰衣袖,下一秒,便被他甩开。
曹建峰愤怒指着彭雪训斥道,“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孩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多番叮嘱,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曹家。”
“你可倒好,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父亲,不是这样的,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毁我清白。”
曹翎岚心有不甘,指着曹翎韵,试图说服父亲。
可双手还未触碰到曹建峰,便被他嫌弃的躲避开来。
父亲嫌弃她脏?!
她绝望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回想前世剧情,试图找出有力点来反击曹翎韵,
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
虽说她重生了,可事情发展却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内心一阵惆怅。
她无暇顾及其他,一心想挽回在曹家地位,至于曹翎韵,不急于一时,以后有得是法子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