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已然好了一些了,可是身上的病若是想要治好容易,心里的病若是想要治好,恐怕是难。”
说着,翎韵放下一旁的话本,轻叹一声。
重活一世,她不想让母亲还在深渊里缠绕。
“小姐,若是想要夫人改了脾气恐怕也是难,上次夫人斥责小姐的事情才过了多久啊?奴婢只怕小姐太着急了,会伤及母女情分。”
“是啊,我也是考虑如此,所以才没说什么,等待时机,一触即发。”
“对了,我上次让你给我找的手帕,你找到了吗?”
宝燕摇了摇头,“没找到啊,我想着是不是上次去小公爷那里,落在小公爷那儿了。”
“也有可能吧,等明日我问问他,对了,今日他不是去校场训练吗?你将我做的护膝拿给他。”
“小姐可是真体贴,三个夜晚熬夜做的护膝,就是怕小公爷冻到。”
秋日的寒风尤其是在早上冷的刺骨,校场上只会更冷。
“你啊,嘴怎么这么坏。”翎韵不再说话,宝燕却在一旁偷笑着。
“小姐,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听说彭姨娘晕倒了,曹翎岚去找夫人质问,说是夫人害了姨娘。”
闻言,翎韵一惊,“我母亲要是会害人,她们早就死无全尸了,还能活到现在?”
翎韵连忙起身,穿上外袍,就走了出去。
“母亲恐怕是撑不住的,我们得赶快过去,彭姨娘栽赃陷害的伎俩高明的很,要是去晚了恐怕发现不了端倪。”
“是!”
当翎韵到的时候,柳若嫣在一旁,已经哭的十分伤心。
“母亲,您没事吧,到底是谁栽赃陷害你?”翎韵立刻站在她的身旁,其实她早就叮嘱过母亲,若是真的出事,只管说自己不知道然后哭就是。
“曹翎韵,你还有脸来啊?你母亲做了这么歹毒的事情,你还替她辩解?真是不知廉耻!”
见到翎韵,曹翎岚就想冲上去动手,“你个贱人?”
可宝燕站在翎韵的面前,一把就将曹翎岚推到了一旁。
“小姐,你说话可注意些,我家姑娘可是连皇后娘娘都见过的贵女,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兴许娘娘都要过问呢,到时候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你个死丫头!”侍女将曹翎岚扶起,她仍旧不死心的看着翎韵。
“我们两个到底谁是贱人?我可没勾引别的男人毁坏自己的清誉,最后只能嫁给一个举子,你呢?”
此话掷地有声,说出来后,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
曹建峰不咸不淡的咳嗽了一下,“行了,说彭姨娘生病的事情呢,你扯那陈年旧事干什么啊?”
“父亲,您刚才也看见了,是她冲过来要伤害我的,我是自卫。”翎韵坐在一旁,不理在场的人。
今天的事,她不用了解也知道,定然是栽赃。
“行了,大夫你过来说说姨娘的情况,我们再做决断。”
大夫连忙上前,说着。
“姨娘的身体不太好,且对水仙花的花粉过敏,上一次就是因为过敏,才将屋内的水仙都送了出去,可是这次又在手帕上发现了花粉,这...”
大夫没有说下去,可翎韵知道,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意思十分明白,他的意思是有人害彭姨娘,故意将水仙花粉撒在手帕上的。
“曹翎韵,你母亲心思歹毒,半个月之前就赏了我们各房水仙花,之后得知我母亲过敏,又想出了这么阴险的一个法子,来害我母亲,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翎韵摇头,她懒得理翎岚那个蠢笨的家伙,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解决之道。
“我安的什么心?这彭姨娘也不是从生出来就花粉过敏的,父亲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母亲怎么未卜先知的知道她过敏,出去害她?”
“其二,已经知道她花粉过敏了,还用这种方法陷害,谁会那么蠢?其三,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母亲在手帕上弄的花粉?她这些日子可是卧床不起的,难不成灵魂爬进彭姨娘的床铺上了?”
曹翎岚被激的说不出话来,翎韵向来是思路清晰的,她自然不是对手。
“父亲以为如何?难道在父亲眼里,母亲就是这样狠毒的女人吗?”
曹建峰不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他心中也是焦灼,也是担忧,彭姨娘生病只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自己下的毒。其二,是柳氏下毒。
可到底是多年夫妻,他自然了解,柳若嫣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主君,主君莫要生姐姐的气,听我解释。”突然间,彭姨娘的声音传了过来,翎韵预料到事情不对劲,立刻站到了母亲的面前。
“雪儿,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身子那么弱?”曹建峰连忙上去扶了一下,彭姨娘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