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表妹,只是我已经忘了她是哪家的表妹,是从哪里论亲才称得上的表妹,国公府里面,一家子兄弟姐妹。”宏柏有些无奈,他倒是不知道这些表妹,但母亲分的清楚。
“看来国公府也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亲戚啊,可是我怎么听说,他们要安人给你做妾呢?”
正妻还没入门,定然是不能先纳妾的,可国公夫人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才是最可怕的。
“我母亲的确是想给我纳妾,不过都被我三言两语的给搪塞过去了,但是你若是过去,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婆媳关系,是自古以来最大的难关,翎韵恐怕不好过。
“这日子向来都是辛苦的,怎么能说一辈子不辛苦呢?太荒诞了。”
翎韵摇头,帮宏柏整理衣襟,“若是以后婆母非要逼着我纳妾,我也只能接受,毕竟本朝最重的就是孝道,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若是能和将军同心同德,这外面的人,就算有,也没关系。”
宏柏拉住翎韵的手,没想到她想的那么通透。
“韵儿,就算我母亲强加妾室给我,我也能搪塞过去,只是苦了你了,我怕终究落得个善妒的名声。”
女子名声多重要,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在闺阁之中自然什么都是艰难。
“无妨,就算婆母不说我善妒,我也是个善妒的人,所以看来,婆母没说错!”
两人正聊到兴处,就见宝燕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小姐,高小姐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翎韵和宏柏都忍不住一愣。
“别胡说,高小姐是你家小姐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如此呢?”宏柏反问了一句,他宁愿这件事是个玩笑。
“今日一早发现的,彩儿拼了命的跑出来,给我们传消息,她过来的时候已经快没有气息了,刚才急找了一个医官,才勉强止得住伤势。”宝燕一边说一边哭,跑过来的胭脂也是满脸泪水。
“小姐,您快过去看看,彩儿快不行了。”
翎韵和宏柏见状连忙走到隔间,就见彩儿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阿战,去请军医过来。”宏柏连忙吩咐,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小姐救命,我家小姐是被冤枉死...的。”彩儿说话的声音已经模糊,翎韵只有靠的近一些,才能听见。
整个房间都十分安静,只有轻微的抽泣声,显得那么的刺耳。
“你慢慢说,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突然自尽?”
翎韵紧紧抓着宏柏的手,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小姐被主母逼着嫁给张国公做填房,可他年近五旬,小姐怎么能愿意呢?她见小姐不同意,便逼着她嫁,小姐一气之下就自尽了。”
高家是富庶之家,高父在朝廷也是三品大员,倘若这件事真的要做,恐怕也是高父同意的。
“若儿和她父亲向来关系不好,高伯父恐怕巴不得她嫁给张国公,这样对他的官路也有很大帮助,卖女儿的事情从来都不稀奇,可若儿为何都没同我商量,就直接自尽了。”
翎韵有些奇怪,她拉着宏柏的手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别怕,我帮你。”宏柏连声安慰着,翎韵的心就像被人一片一片的剜开一般的难受。
“我家主母是个禽兽的,见着我家小姐不同意,便给她的饮食里下了药,小姐被药毒的晕倒,主母将我们都支开,或者关了起来,就让那小姐和张国公共处一室,小姐言士可杀不可辱,当晚便自尽了。”
“主母怕走漏消息,便将我们都关了起来,澜儿拼了命,才将我送出来,我怕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冲着您来要人了。”
不知不觉间,翎韵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若是如此,要着贵女的名分,又有何用?还不如嫁给寻常人家,虽然一生节衣缩食,可若得好郎君,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是幸事,总好过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彩儿,你放心,无论说什么我都一定替若儿讨回公道,只是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着身体,来日到公堂上,也有个人证。”
状告国公夫人,自然是难的,可千难万险都要过,人命大于天。
翎韵接过一旁医官的药,亲自为彩儿涂药,可却发现她身上是新伤加旧伤,已经没有一块好的肌肤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身体上这么多伤?”翎韵看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主母一有脾气,便拿小姐出气,小姐身体实在是不好,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冲上去替小姐挡辫子,还会被拉下来,后来,她索性将我们一起打了。”
翎韵差点瘫倒在宏柏的怀里,这京城脚下,朗朗乾坤,居然会出现此等丑事?公侯家的女儿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逼死嫡女,伤害下人,此等人居然还配做国公夫人?”翎韵再也忍不住,眼泪奔涌而至。
“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