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下了一整夜,翎韵睡了一整夜,雪色与睡意更加相称。
第二天,陵瑭便带着京城名医过来了。
“小姐身体不好,天气时冷,故而贪睡。”那位“名医”开了一副翎韵根本就看不懂的药方之后,就匆匆离去。
只剩下她自己,苦的皱眉发愁。
“这也太苦了,贪睡不是病,将药倒掉吧,我才不喝。”
上起傲娇性格的翎韵,直接将药倒掉了,并且是倒在陵瑭辛苦种的水仙花上。
后果,可想而知,被陵瑭追着跑了三日,只能躲在宏柏那里。
“要我说你还有几天就出嫁了,这又跑来了?前几日过来又吵闹着想家,这你现在又回不去。”
那水仙花宏柏是知道的,似乎是陵瑭从江南运回来的名种,所以倍加珍惜。
“我也没想到他将那水仙花这么看重啊?日后我若是嫁给你,还是要经常回去的,不然我可待不住。”
不多时,翎韵便被送到了马厩,小白马依旧不喜欢她,但是翎韵喜欢它。
“这马儿吃的,比我吃的都好,我要是早生三十年,就投生到一头汗血宝马的身上,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可算了吧,你要是汗血宝马的话,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就你那个小胆子,说不定人家来了你还得逃跑,辱没了将军的威名。”
翎韵吐着舌头,不说话,宏柏的嘴厉害,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索性不是第一天知道,不然恐怕难过。
“这日子算是过不下去了,人不喜欢我也就罢了,马也不喜欢我。”
就这样,在翎韵待了三天之后,柳氏终于将她接了回来。
“母亲,这么着急接我干嘛?兄长的气都没消呢,我这么贸然的进来,不太好吧?”翎韵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确认了没有陵瑭的痕迹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进来。
“你还说呢,你兄长终究是你兄长,你这干什么呀,那水仙花是要送给他心仪的女子的,你这么一弄,可怎么办?”
柳氏只是有些微嗔,却算不上什么责怪,翎韵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兄长有中意的女子,也不告诉我们,我想着啊,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瞒着我们,即便是家室不好,也应该带过来看看。”
她无心理会这些事情,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吃了起来,“干的要命,一块糕点要配一碗茶,实在是...”
“这曹翎岚回家了,你兄长才没心思管你呢。”
听到这儿,翎韵突然好奇起来,放下手中的糕点,便问道。
“为什么回来了?不是说那举子对他挺好的吗?”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这一滑胎啊,整个张家都跟着闹翻了,谁人不知道张然是为了仕途的顺利才娶的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是张然的,这如今出了事,她怎么能不怀疑呢?”
“你是说她怀疑张然把孩子给弄掉了?可是弄掉没什么意义啊?还不如留着来得有用,张然也不傻啊!”
翎韵想的清楚,吃的更清楚,虽然糕点是有一些干,但是肚子也是真饿啊!
“少吃一点,这中午还要吃饭呢,你这么下去还吃不吃了?”
看着翎韵日渐发圆的小脸,柳氏就想起了翎时小时候,胖乎乎的像一个球一般,后来年岁大了,人就瘦了下来,怎么吃也不胖。
“这留着孩子,正好牵制住曹翎岚,省的到时候他做什么都不方便,但是现在曹翎岚滑胎了,却回了娘家,恐怕是他们两个人吵架了。”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张然三上曹家门。
“你兄长过去,也是以一家之长的身份去谈的,本来应该是曹陵诚的事情,但是他们出去喝花酒去了,哪里有时间去管他的妹妹?”
彭姨娘十分厉害,是个人物,可惜她生下的两个孩子,一个也不像她。
若是男子,想必兵法读上那么几句,也不比宏柏差。
“韵儿,你就别想了,我有事情要你做。”柳若嫣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翎韵。
“这里面是上好的雪参,你帮我拿过去,送给你姐姐,毕竟她如今月份大了,不能随意的走动。”
“姐姐马上就要生了,你带着人参干嘛,这是最后吊着人精神用的,姐姐身体也好,怀孕这么长时间也正常,怎么送这个?”翎韵觉得有些不吉利,便不太想去送,可柳氏却把雪参强塞在她手里。
“不是你姐姐,是给她婆母用的,听说她婆母快要不行了。”
“什么?”翎韵惊讶的手都被烫了一下,宝燕连忙取来凉水,为她除热。
“她婆母快要不行了,为什么要我们拿着草药过去?还是雪参这么名贵的东西。”
翎韵十分的不解,可柳氏却执意如此。
她焦急的抬起眼眸,柳氏就是不说话,真是让人急的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