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闻言没叼住口中的蜜饯,一下子掉在地上,二柱更夸张,经常自诩轻功仅次于二白的他一下子在街上摔了个狗吃屎,二白脑子“嗡”一声,可他无论怎么拒绝穆清都有话等着反驳他。
“喝多了没法与世子和傅二少爷交代。”
“不,不喝多不就可以了。”
“花楼那种地方不是女子能去的。”
“可,可我是身价不次于你的顶,顶级杀手。”
“曾经顶。”
“我,我不管,你,你带不带我去。”
“不带。”
“我,我就要去。”
穆清说完大步流星的往花楼的方向走,二白又一根手指支柱她的额头把她顶了回来:“不许去。”
“为什么不,不带我去,难道你,你是青楼楚馆的常客不成?”
二狗和二柱闻言在背后用力点头,二白对马上撒泼打滚的穆清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只能认命的叹口气:“好吧,但你不许喝多。”
穆清闻言立马把眼眶里的眼泪憋回去了,郑重起誓似得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二,二白大哥放心,我,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叫不添麻烦?这分明是要要了他的老命啊。
穆清一手捧着一大坛烧刀子一手拿着大猪肘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天,天杀的傅云生,害的老娘食不下咽啊。”
说完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大猪肘子,如同饿狼扑食,噎到翻白眼又用酒一顺,很快烧刀子被她喝了个一干二净,
好歹也是数一数二的花楼,那里的姑娘哪见过言行如此粗鄙之人,泪涕横流的模样也太过于丑陋。
二白的头都要炸了,他双眉紧蹙看着面前毫无女子模样的人,好歹她眼下还是傅云生的姨娘,如今闹成这样回去估计是有她好受的了。
日暮西垂,下弦月静静挂在树梢,夜晚肃静但悄悄漫起了雾,让人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还叫人看不真切的是傅云生的情绪,他左手执一本医书,一笔一笔在纸上抄写些什么,浓重的墨将素净的白渲染成黑色,也将这死气沉沉的黑印入了他的眼底。
“少爷,明日便接着启程去乌思藏了。”柴叔将行囊收拾好置于桌案,说罢他又盯着傅云生欲言又止。
傅云生微抬眼角注意到他,紧抿的唇轻启:“要说什么便说吧。”
“天色已晚,大力她······”
“有二白护着她,她自身又有一身好本领,不会有事的。”
“可大力毕竟是少爷的人,与旁人在一起于少爷名声有损。”柴叔长叹口气,一脸担忧:“最初见她我只觉得她是个百尖百灵的,可现在她实在是糊涂了。”
“她不是糊涂,她是在怨我。”
傅云生放下手中的笔,语气平缓:“最近她身上的蛊被抑制住了,能抑制住蛊虫的除了我便是我师傅仁心。”
“那少爷的意思是大力姑娘去找了仁心?可仁心一向是少管闲事,怎会平白无故出手助人?”
“是啊,我也想知。”他笑着将笔尖点至清水当中,污了那一片祥和。
她那样好的身手知道真相也未杀他,只是刻意避开他的触碰,看他与云思启的眼中带着她自认为掩饰很好的怒意。
这件事若是放在他身上,他一定会活活的,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