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白她们就没救了。
……
“大人……”
“倒似真的是寻常的逃奴。”
“难道不是吗?”
“是与不是已不重要了。明日,吾将与她共往扬州。”
“大人……这是否太……”太危险了。
“吾看她,是否真如口中所言,能下定决心血债血偿。”他可见过太过,被男人辜负之后凄惨无比,得到他们帮助,有能力复仇却又畏畏缩缩,甚至还搞一出破镜重圆的。哦……那可真是令人倒尽胃口。
希望小姑娘不要这样。
稚子之天真无邪,被破坏之后的怨恨可能要比成人更加恐怖呢。
……
白日里刚和阿萨辛面对面谈过心,晚上杨长月就决定正式开始撬墙角计划救人。营地基本情况机关密道巡逻守卫都有数了,唐风也都提前踩好几遍点了,足以应变。
收拾收拾,溜了溜了。
与杨长月这个红衣教预备人员的待遇完全不同。
阮小白她们都被关在地牢中。
因她们没有加入红衣教的打算。
如今有四五日了。再过些日子,这几个孩子可能连跑都跑不动。
牢房中五个孩子凑在一起,窝在稻草之上。
杨长月几步转移,敲晕了守门的教众。
轻车熟路的从她身上翻了把钥匙出来。
门上的锁咔哒一声轻响。
惊醒了几个孩子。
看来这几日,没有人睡得安稳。
“……你……你是谁?”看到那身熟悉的红衣,阮小白下意识就把身后几个姑娘护住了。
“小白……”
听到这道声音,阮小白愣了下,不确定道,“姐姐?”
“跟我走吧。”
阮小白轻轻点头,把身后几个人都拖起来。
最角落的姑娘忽然道,“我不走了……”
四个小伙伴都惊呆了,“楚楚!”
杨长月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你说什么?”
“……我不想回去了。这里挺好的。”
“……”不是小朋友你这是啥迷惑发言。
“我和你们不一样。反正我是村里收留的孤儿,没爹没娘的,在哪儿都一样。”
“楚楚!你胡说什么呀!村长爷爷把你当亲孙女呢!我们……我们也是好朋友啊,当然要一起回家了!”
“当做亲孙女,又不是真的亲孙女。”
阮小白惊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叫楚楚的女孩对她回吼了一声。
旁侧的杨长月听的狠狠皱眉,她承认她没有骆子维先生那般的耐心和好涵养。嗯,此刻她满脑子里只飘着物理感化一个方法。
还好刚才把整个地牢齐齐敲晕了一遍。这会熊孩子搞事情也不担心坏事。
“够了!阮小白!我真是受够你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你怎么会懂,整个村里热热闹闹,每个节日你们和父母一起开开心心玩闹的时候,我在村头看着爷爷一年一年老去,我天天在想会不会哪天早上起来他就离开我!”
“就是……就是那天……你把布娃娃给姐姐的时候,我也想要送她一个小泥人啊!”她转头望着杨长月。可是……与她的布娃娃比起来……她捏的小泥人……她没脸送出那件礼物……
为什么她没有娘亲呢?为什么阮小白的娘亲,不是她的娘亲呢?王楚楚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过自己。
突然被cue的杨长月反应还慢了半拍:……啥?是在说她呢吧?是说她呢吧?
那你送啊!那天晚上压根就没看到你人影好吗!
“莫要多说了。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楚楚撇过脸,皱着眉一动不动。
杨长月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等到回去之后,再把你的小泥人送给姐姐好吗?”
楚楚一怔,不说话了:……
“村长爷爷很担心你们啊。”
楚楚还是不动。
杨长月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她也开口劝过了。现在可不是耽搁的时候。
她一手刀劈了过去,然后顺势接住人。王楚楚哼都没哼一声。
杨长月瞬间觉得世界都和谐美妙了许多。
逃命呢还磨磨唧唧的,没点大局观。
折腾的她还多背一个包袱。
杨长月一手提着王楚楚,一手牵着阮小白在地牢纵横交错的通道穿行。
到门口的时候,机关打开。
门外淡淡月色下,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走过来。
异常的高大。
杨长月看清了些,整个人都不好了。
“弄琴?”那人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