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把阿姐送进宫,管叫那皮囊皇后跪地求饶!”
“混小子!主意都打你阿姐头上了,你阿姐的事自有她做主,干你什么事,你要再说这种混账话!”
紫衣大臣说着一巴掌拍在绿衣公子后脖颈处,低声斥道:“我定叫你知晓什么是家法……”
易止戈闻声习以为常地装聋,抬手轻轻拍去鹅绒毯上晶莹的酒珠,望向易表仁材离去的方向,睫毛下是深沉的阴郁。
各色光晕流转,几经推杯换盏,皇帝醉酒酣熟,皇后在旁悉心侍奉。
目光随着浓郁的酒香落到阁中央偌大的水鼓上,两名舞姬面戴薄纱,浑身流苏银铃相缀,伴着高昂的旋律起舞,说是水鼓,实则足下踏的是精酿美酒。
好一个吉安疏阁。
“啊哟——”
不知何人惊叫一声,阁外绿衣一闪,转瞬隐入黑暗中。
阁中人闻声具是一愣,朝那方望去,却不见人,只当是小事,又转首喝酒谈笑去了。
——
刚进皇宫,宋时蕴就被易表仁材拖着塞进了一间雍容华贵的寝宫,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极为张扬的银丝滚边红珠裙,将她按在梳妆台前,向她介绍完各色胭脂用途后便匆匆离去,末了还透过门对她嘱咐。
“你若扮好女装,事成之后本公子给你双倍银两,外加一张地契!”
她缺的是钱么?
宋时蕴对此嗤之以鼻,随后便不假思索地退去黑色便服将红衣往身上套……
她梳妆技艺颇为不堪,易表仁材给她的介绍又太笼统,对着镜子里清秀的男相面容,久久下不去手,茫然向寝宫中环视时偶然发现宫中挂了一副妙龄女子像,那女子粉黛轻施,难掩华贵本色。
宋时蕴看得入神,竟不自觉将其取下,以画作本,对镜学起妆来。
桌上烛火只有小半截,待她妆成,便只剩蜡烛底座了,宋时蕴又在寝宫中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易表仁材来找她,忧心到手的地契跑路,遂偷偷潜出宫去。
岂料路上畅通无阻,竟无人拦她,偶有路过的宫女太监见她,也是恭敬的垂首低眉问一声中秋安。
莫不是觉得我是宫中女眷?
宋时蕴根据宫人的指引来到吉安疏阁时,正瞧见一个绿色疯子对着个残疾少年发酒疯,随后又被一只紫色的阴阳人拖出阁,便好心地躲在暗处伸脚让绿色疯子摔了个狗啃泥。
又怕他与地面接触不够亲密,于是决定送佛送到西,照着绿衣公子的后腰就是一脚。
“啊哟——”
绿衣公子以头抢地,觉得口中凉飕飕的,便伸手去摸。
“哎呦我的牙!爹!牙没了!爹!没了!”
紫衣大臣当即去扶,“蠢货!你爹才没了!呸!闭嘴,别嚎了!”
大臣族内女眷颇多,难免有那么一两个嚣张跋扈的,也不见得这只紫色阴阳人悉数认得。
宋时蕴如此想着从暗处走了出来,精心学着绿衣公子之前说话的姿态。
“哎呀——我方才听见狗叫,以为有畜生可以逗弄,这才伸脚想将其拦下陪我耍一会儿,怎料得不是狗,这位公子可有受伤?”
宋时蕴单是笑着阴阳怪气站在原处问,也不伸手去拉。
夜里骤然起风,将烛光吹得散乱,氤氲的光晕忽明忽暗染在她脸上,叫人看不真切。
“哪里来的混丫头!竟敢在此处放……”
紫衣大臣一边怒喝宋时蕴,一边慌忙将儿子扶起来,话未说完一缕流光泄出,他猛然瞥见一角红色裙摆。
冷汗瞬间从脚底蹿出,一把将刚扶起来的儿子“噗通”一声按倒在地,自己也跟着跪下,磕头如捣。
连续几个响头下去,紫衣大臣觉得算是赎了罪,立马装出一万个顺从的样子,艰难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公公公……公主殿下!”
“是我等莽撞,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不好!
被算计了!
宋时蕴笑意顷刻冻结,浑身血液倒窜,转身欲跑。
怎知被身后宫女猛力一撞,竟是不偏不倚踉跄到了阁殿正前方,糟明晃晃的金光刺得睁不开眼。
突一阵奇异暗香袭来,宋时蕴暗道倒霉,打算抽出袖中峨嵋刺以作防身,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
——
一墙之隔的吉安疏阁大殿内,有人醉倒在水鼓边,懒洋洋地靠着鼓架欣赏舞姬跳舞,快活间突然发觉浓郁酒香中参杂着异味。
“什么味道?喂!你们闻到了没?”
“哪有什么味道,你莫不是喝出毛病来了哈哈哈……”
那人满面红光,双眼血丝遍布,问询无果后便坐起身,迷糊的揉了把脸。
循着气味找去,竟发现洁白半透明的鼓面下方似有人影。
正疑惑着,一舞姬俯身垂眸,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