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让飞流叔把我们都赶出来不让进。”
“嘿,你俩是少主亲随,他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啦,当年宗主时常生病,还不都是我和甄平在旁照顾的。”
亲爹(叔),您又来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冲着黎纲英勇闯门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等着瞧老爹(叔)被飞流叔丢出门外的英姿。
——就冲您这句话,换了我也不让您进去。
于是,从善如流的,摸到门把推开连脚都还没来得及跨进去的黎长老被武功日益精深的江左盟震盟之宝毫不留情地丢出门外。
“哎,我说飞流,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照顾着点儿别再用丢的了呀!”面子上过不去也就罢了,老骨头老腿儿的也扛不住啊。
“在诊病,不行!”
“不是白天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呢?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好问问晏小大夫。”
“不行,要休息。”
被飞流当面咣当一声重新关在门外的黎纲摸摸鼻子自认拿飞流没办法,只好跟自家傻儿子和傻侄子窝在一块儿候着。
“爹(叔)?”
“别问我,你们贴身随侍少宗主都没觉察出不对劲来,还没找你们俩算账呢。”
在后辈的面前面子是绝对不能丢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黎长老纠结着要不要把后背蹭上的灰给拍拍,纠结着纠结着,灰没拍掉,总算是把客房门给等开了。
“晏小大夫,少宗主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人晕了点儿,脑门儿烫了点,暂时死不了。”
暂时死不了就算是挺好了?
这下非但黎纲长老神色茫然,黎柯甄仲都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是晏小大夫气糊涂了。不过以晏小大夫廊州总盟一霸的名声,两个难兄难弟没那个贼胆挑战他的权威,乖乖瞅着他们的爹(叔),指望着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少宗主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么?”
“谁告诉长老少主昨天好好的?赶紧的跟我讲讲,我去抽死他。”
老天爷,晏小大夫这一脑门儿官司的阵仗好吓人,谁惹着他了?说出来不用小大夫亲自动手,他俩不介意代劳。
“不是晏小大夫自己传书来说少主无恙的嘛。苏长老亲自去接人的时候也没发觉少主身子不适啊。”
“经历过杀手楼围攻都没受伤,受了点儿内力冲击吐点血之类的小事犯得上大惊小怪的?他这事心病,心病懂吗?郁结于心忧思难解,本就内伤未愈,心事又不得纾解,哪儿能不病。”晏小大夫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掉书袋,背着手沿着客房外的回廊踱步,把个江左盟内威名赫赫的哀长老训得一愣一愣的。
“话又说回来,他这人素来会装相,若不是被我发现,估摸着他能一路瞒你们瞒回廊州去。”
“阿飞,莫要吓唬黎长老,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是是是,没我说的严重,是比我说的更严重。说你呢说你呢,出来干嘛,回去躺着去,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吹冷风么!”
“就听你在门外吓唬黎长老,我要还能睡得着才有鬼。”
“我哪儿有吓唬他,明明都是大实话……”
晏南飞本还待嘟囔几句,一瞥见梅某人扫过来的寒光登时乖乖闭了嘴,转身扶了他回转屋内。
“小东冥,别以为我是怕了你,看在你正病着的份上才让着你。等你病好了……”
“病好了怎样?”
梅东冥靠着床上软枕卧下,眉眼含笑。
“不怎样!我真是前世欠了你的,这辈子上赶着来还债。”
“阿飞为我着想,我心领神会。阿飞放心,东冥无事。”
“行,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去借后厨煎药,你也别太累,说两句就早些休息。”知他有些话不愿当着自己的面说,他也从善如流乐得避开,不过病患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还得找人盯着才行,“飞流叔,半个时辰,待会儿服了药至多半个时辰,必须让他睡觉。”
“好,我看着,放心。”
晏南飞得了飞流的承诺方才放心地推门而去,临了临了不忘冲着黎长老抱怨。
“晏小大夫长晏小大夫短的,我可比少宗主还大个五六岁,有本事你们以后叫他梅小宗主试试。”
敢情是在这称呼上得罪了这位少宗主御用大夫。黎长老一刹那间明悟了。
“知道了,晏——大——夫,您就安心煎您的药去吧。”
梅东冥旁观二人斗嘴,看得忍俊不住“扑哧”笑出声,又觉得身上泛着阵阵寒意,略拉高了身上厚厚的被子,深吸了口气。
“黎叔,昨夜东冥说了些气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黎纲寻了圆凳拉至他床前,细细打量半年未见的少宗主,叹道,“这次见到少宗主变化不小,不似从前孩子气了。黎叔既盼着少宗主长成,又不愿你褪去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