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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3 / 5)

然而就像老上司说的一样,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你身边有江湖第一人,固然御史不是你指使,借机谋害公主却是不难!”

“大人错了。飞流叔来无影去无踪不错,但他却不是个帮凶的材料,草民若要加害公主,选谁也不会选他。”

“为何?”

“他心智不全,武功再高也没用,宫禁中宫人随处可见,一不小心就会露了行藏,御林军和禁军武艺虽大多平平,蚁多咬死象却非难事。比武斗狠天下间无人可出其右,这花心思的活计,他做不来。”

他的话乍听之下入情入理,让人寻不到反驳的理由。然而刑部堂官要是这么简单就被说服,天下的冤假错案怕是能从刑部府衙排到宣阳门去。

“但你梅宗主吩咐的事儿,他从来不会说个‘不’字。”

是啊,飞流叔鲜少对他说“不”,却不是从来不会。

“飞流叔受先宗主恩德,对草民照拂有加,自小陪伴在草民身边少有离开。二十年来,草民一直以为他对草民的感情凌驾于先宗主之上,毕竟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

“但草民错了,先宗主曾叮嘱他,有些人不可加害、有些人不可冒犯,而这‘有些人’,大人不妨猜猜看,会是谁?”

梅东冥口中的先宗主指的自然是江左盟前宗主、赤焰林氏的少帅林殊,可叹此人半生煊赫半世伶仃,一身的才学满腔的抱负都抵不过病弱的身躯。传闻他生前与今上私交甚笃,梅东冥所言倘若属实,林殊定曾叮嘱过飞流不许冒犯今上或是他身边的人,那么梅东冥看似无人可用,入宫行凶的嫌疑也就不存在了。

“你是说,飞流绝不会对陛下身边的人下手?”

当然不是他所理解的意思,但梅东冥又怎会纠正这被他刻意误导的认知。惟有让刑部的人觉得他既无动手的理由又无动手的条件,才能真正撇清他的嫌疑。

“蔡尚书先前曾来过天牢问过草民,草民该说的都说过了。”

“不该说的也就没说。”你要是把什么都说了,老上司和本官还需如此头疼嘛!

“草民冒昧说一句,大人错了,草民不该说的,只会是草民没做过的、不知道的。草民虽是江湖草莽一介白衣,却晓得好汉做事好汉当,做过就是做过,断没有矢口否认的道理。”

江湖义气!书生意气!可梅东冥偏偏拿这些做为说服人的理由,更为可笑的是,隐隐的,他竟然信了。

“大人绑我草民许久,果真要问话过堂的话可否先将草民放下来?”梅东冥嘴角轻扬,倏尔转过头向着门外的方向高声道,“蔡尚书,听壁脚有什么意思,觉得有什么话昨日没问完,不若进来问个清楚明白。”

屋内的刑部众人为之一惊,老尚书回了府衙?他们事先吩咐报信的人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梅东冥在耍诈?

他话音刚落,小屋的大门便被“砰”地推开,沉着脸踱着步子进来的不是蔡荃又是何人。

“大人,您几时回来的?”

“不用找了,给你通风报信的都被我拦下了。”蔡荃瞪了眼背着他擅作主张的魏言,对他的不听劝着恼的同时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些小小的失望。“幸好你没对他滥用刑罚,否则陛下震怒本官也保不了你!”

“尚书大人息怒,魏侍郎只是吓唬一下草民,要用刑逼供的话他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您回来的时辰。”被松了绑的梅东冥揉着手臂上勒绑的酸痛,龇牙咧嘴地朝眼神闪烁被抓了现行心虚不已的魏侍郎嗤笑道,“魏大人,你说是不是?”

“嘿嘿,没错没错,开个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一无所获再被老上司怪罪岂非得不偿失,听着梅东冥言下之意不怎么想追究,讶异之余魏言乐得就这台阶下台,却不想他那精明的老上司斜眼的余光早就瞟到了墙角的红漆板子,正余怒未消地瞪着他。

玩笑个屁,要不是你小子色厉内荏拿话震住了魏言令他心生动摇,这会儿早就板子伺候皮开肉绽了,哪儿容得你嬉皮笑脸。

魏言阳奉阴违背着他私审梅东冥,怎么处罚这老小子可以容后再议,眼下当务之急确实是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蔡荃眯着一双老眼把看似从容的梅东冥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示意差役多搬进两个墩子,指着其中一个示意梅东冥坐下。

他这番举动无疑让梅东冥有些摸不着头绪,莫非刑部从尚书到侍郎一个两个的都被他气傻了不成?

“左右你回了天牢也是待着无事,不介意陪老夫坐着聊聊?”

“不敢,大人有令,草民莫敢不从。”

“甚好。”

两只老狐狸搭档多年,对彼此的性情手法都熟稔于心,魏言深知老上司的脾气一向直来直去,可一旦他老人家耐着性子玩起迂回的把戏,便是动了真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而魏言投向梅东冥的眼神里夹杂了几分怜悯之色。

屋内昏暗,星点烛火下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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