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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3 / 5)

字……

“林洵乃琅琊阁主一手抚养长大视若己出,若不是纯良忠孝行事颇有乃父之风,只怕难得陛下爱重。陛下以子侄相待,人非草木来日方长,臣想他早晚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领禁军大统领之职持身中正远离朝局的萧景睿习惯了人前少言寡语,此番恰到好处的劝慰却说到了萧景琰的心坎儿里,梁皇追寻着萧敏琮和林洵背影的目光转而投注到他这位亲信近臣的身上时,猛然意识到景睿对林洵的关切甚深几不下于自己,只因少言而不显眼。

“承景睿吉言,希望如此。”

“朕有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三尺,纵坐拥大梁万里江山,却得不到朕想要的人心。豫津、景睿,小殊在天有灵会不会责怪朕,大梁子民千千万,可用的何止东冥一个……”

御阶下的两位心腹臣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垂下头装聋作哑。这等不知如何作答便干脆闭口不言的法子到了当今陛下这里确是管用,难忘初心的陛下对旧臣老臣们诸多包容远胜先帝,何况,勉强得来的又有多少是真话。

“也罢,明日林洵首日进学,谢寂息主持。散朝后豫津陪朕去看看,摸摸这孩子的底。”

“琅琊阁主学究天人,林洵必不会令陛下失望。”

从廊州接触林洵开始,兴国侯便不遗余力地往他身上堆砌溢美之词,时至今日不改分毫——哪怕林洵机敏狡猾连自己都险些没能逃过他的谋算。

“他走都走了,现在说好话也没法儿令他改观,留着点儿当面夸他吧。”

梁帝陛下不无促狭地挤兑闹得君臣三人都有些忍俊不住笑做一团,宣室殿中凝滞的气氛为之一松,驱散了方才的不自在和淡淡的感伤。

宣室殿中君臣和乐其乐融融,告退出去的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氛围就不显得那么融洽了。或者说,面对一个神情漠然无喜无悲又不知底细的同龄人,自诩八面玲珑的大皇子殿下有些无从下手。

要说渊源,去年南陵城外仗义出手相助的江湖豪侠儿谦和温厚,青涩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挂着浅淡却令人舒心的笑。这一年他仿佛脱胎换骨般,再见面时,已长成了内敛冷漠的林洵,嘴角依然含笑,那笑却已失了温度。

萧敏琮忽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在成为同窗之前,至少该先彼此“认识”。

“适才面圣,赤焰侯未在父皇面前提及泰和之事,孤当谢谢你。”

“不敢当殿下道谢,殿下言重。”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他林洵左不过一个身无长物空有其名的新贵,是“侯”还是“猴”尚且两说,大皇子纡尊降贵之举出于什么目的?稍稍动动脑子都能想到——唯“恩宠”二字而已。

梁皇陛下的恩宠,大梁人趋之若鹜的,亦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恩宠。

“明日进学,本王愿尽地主之谊领侯爷去学宫认个路,侯爷赏脸否?”

示好之后就轮到示威,皇帝家的人都是一个德行,真以为人人都吃恩威并施这一套?

林洵打定主意以静制动,回他不咸不淡遵命二字,仿佛生来就是惜字如金寡言少语的木头桩子,跟在萧敏琮身后两步开外,大有殿下去哪儿臣下跟着就是的意思。

萧敏琮一拳打到棉花上浑然没处落手的无力感,暗忖对付这种看不出喜怒的人有种无从下手的挫折感,然引路的话已出口,打退堂鼓少不得遭人耻笑。

罢了,权当自己话痨多事走上一遭。

“去岁幸亏林侯出手相救恩情未报,今岁再见本王记得不错的话,林侯刚加冠不久吧。”

“是。”

“侯府住着可还舒心?父皇既要你我以兄弟相称,林侯便是本王的弟弟,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告诉本王。”

“谢王爷。”

“林侯年纪轻轻武功却实在惊艳,本王也是自幼习武,怎就练不到林侯这等,这等……怎么说来着,摘叶飞花即可伤人的境界。”

“王爷修习外功强身健体,臣修内功养身保命。”

林洵话语虽简含义却深,他堂堂王爷武艺平平只消强身健体当然没错,然而无论是梅东冥还是林洵,漂泊江湖也好出将入相也罢都身在高位安全无虞,养身可信,保命云云似有言过其实之嫌。

“以江左盟声望之高、朝廷积威之重,谁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洵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冷得更甚过初春的料峭春寒。年轻的赤焰侯举步迈上廊桥时随口而出的回答,被宫宇间呼啸而过的风刮得支离破碎,连带着萧敏琮亦没能听得真切。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探问一遍,小步跑来传令的宫人却意外打断了萧敏琮的好奇心。

“殿下,皇后请您去。”

母后寻他?十有八九为了泰和。

他这个妹妹幼时刁蛮任性勉强能算得上使小性子无伤大雅,眼看年岁在长脑子却不长,近来常常不顾皇家公主的颜面做出有失身份的错事来,没半点分寸可言。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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