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警铃大作。
他连连摇头,劝道:“我们将军从来不收女子的东西,小姐还是请回吧,您的心意我会传到的。”
天爷,将军在蜀州惹上桃花了?万万不敢啊!
“这样吗。”
杨锦灵有些失望,听他这样说也不强求,又觉得谢韫洁身自好,柔声道:“有恩就要报答,小女想要当面向督帅道谢。”
听她这样说,肖远为难。他不能替将军做决定,于是回道:“那小姐先在此等候片刻,待我去通报一声。”
他走到厢房门前敲了两下,唤道:“将军?”
屋中无人应答,肖远隐隐感到不对,压抑住不安又叫了两声,敲了几下门。
“肖远。”
焦急中终于听到回音,可门内声音虚弱又低哑。
他暗道不妙,一下推开了房门,刚向里面走了两步,又被谢韫的声音生生止住脚步。
“莫要进来。”
“将军!”
肖远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震住。
房中的谢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白,面前的地上淌着一滩鲜血,与他嘴角流下的那抹红一般无二。
“关上房门,不要声张。”
谢韫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极度异常。
他用手扣着桌沿,无力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强撑着冷静,看向门口的肖远,嘶哑着声音指挥道:“去找医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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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中满是沉重。守卫远远而立,只谢成和肖远两人站在院子里,俱是一言不发,竟反常地蒙上了一层面罩。
肖远听了谢韫的吩咐,飞快赶去寻了大夫来,如今已经诊出结果。
将军染了疫病。
是数十年前在其他地方已经发生过,但至今仍未能寻到有效药方的瘟疫。
患病之人高烧难退,干咳不止且口吐鲜血,与将军的症状几乎一致。
“这病销声匿迹多年,为何会突然降在将军身上?”谢成垂目,自言自语般道。
肖远摇头,眼中带着隐忍的情绪,咬牙道:“定是有人蓄意谋害。”
他从前听军医说过,像瘟疫这些传染极强的病症,并非是不与染患病之人接触就不会染上,若是碰过那人用过的物件,也会有染病的可能。
瘟疫一有便会出现一大片。不止是谢韫一人,他们刚才接到消息,军营中也发现了患病的兵士,如今已经隔离起来严加看顾。
“此事不可隐瞒,我们现在就去告知杨太守。”
“督帅!督帅!”
说来便来,两人正欲离开去正院,就见杨茂同样半蒙着面,摇晃着身体火急火燎赶来。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肖谢两人都在,忙过来道:“本官有事禀报督帅!”
杨茂一句话说完,看面前两人脸上也遮掩着,不由诧异道:“督帅已经听说了消息?”
“什么消息?”这下轮到肖远和谢成两人诧异。
“你们不知吗?那又为何蒙着面?”
杨茂不信,急道:“城中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突然有不少百姓染了瘟疫,现在府外乱作了一片,这可如何是好啊?”
“百姓中也有?”
二人听了大震,匆忙对视一眼,这下事情可大了。
“什么叫也?”
厢房窗户紧闭,恰好此时从房中走出一个蒙着面的医士,小心出来后又立马将门关上。
杨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督帅也染上了?”
谢成垂下头,低声道,“不止是将军,还有军营中的将士。”
杨茂眼前一黑险些栽倒,所幸被身后守卫扶住,顾不上等缓过劲便颤颤巍巍道,“快,快传我的令,府中人留在自己院中不得随意走动。调动全城医馆郎中,不惜任何代价研制药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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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宫中一片宁静,宽大的桌案边上四个头正凑在一起,看其中一个人手中彩绳翻飞。
这四人分别是朱缨、陈皎皎、照水、照雪。
大摇大摆往李士荣眼皮子底下安插了自己的人,朱缨心情大好。想起先前说好要与陈皎皎学打络子,她一时兴起,把照水照雪也叫了来。
她们三个在军营长大,日日就是舞刀弄剑,对这类小女儿闺房玩耍的东西一窍不通。面前少女的一双巧手将好几股锦绳有条不紊地穿来穿去,三人不由得感到新奇和佩服,半天看入了神。
“好了。”陈皎皎很快打好了一半,笑着问道:“陛下想学什么花样的?”
朱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问:“哪种最简单?”
听身旁人说了一种样式,她道:“那就这个了。”
低头认真做事时时间过得最快,一直到正午用膳时,朱缨才勉强编好一个。虽然不如陈皎皎的精致好看,但她还是很满意,拿在手中看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