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停了讲去询问半天,才在她们羞涩的只言片语间明白了原来是来看一个叫姜也的。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被舍友给卖了。他上铺的男生为了把妹,跟人家炫耀和他认识,上赶着把自己的行程和课表给人家透了个遍。女孩子们都没怎么在生活里见过真人明星,一度导致他在校园里寸步难行。
小时候看过一个成语叫看杀卫玠,说古代有个叫卫玠的美男子从豫章去了下都,很多人都闻名而来,观者如堵墙。他本来就体弱,不堪劳累,竟给生生看死。
姜也还不信,直到自己遇上才了解这其中厉害。
那时谭千渝已经开始考虑跟段江城交往,他忍不住指责她失约,与她将将开始冷战。
他无意中听到那首歌,如同说中自己的心事,便悄悄存下来,反复单曲播放。
行程被曝后万不得已,他躲到厕所里给王序然打了个电话。不成想王序然自作主张,直接叫他先住到谭千渝的公寓里暂避风头。
大意是今天找的房子都不太行,事急从权,她已经跟谭千渝打过招呼,叫他收拾了必要物品直接去就行。
他犹豫半天还是去了。
这一去却是个错误。
直至天黑,她也一直没回来。
百无聊赖中,他靠着窗台朝下望。
不过片刻间,就看见一辆黑色奥迪在夜幕中无声前行,在楼下的路边驶停。
车门迟迟没有打开,但依稀从副驾的车窗里,他分辨出谭千渝的侧脸。
夜色似华盖将倾。
她回头看向主驾驶,突然将身体倾过去,似是被主驾驶的人抱入怀里。
这个拥抱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一只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腰上,用指腹轻轻摩挲。
他就这么冷眼俯瞰着。
心头像被一根缝衣针出其不意钻入,扯着线一道一道地缝着,那疼痛随着他们的动作,疼得丝丝入扣。疼得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无可救药,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
直至看着她直至走进公寓楼,他才以后脑抵墙,失魂落魄地坐下。
谭千渝是进入电梯后才看到王序然的留言。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看清了外面的景象,顺手把刚拨出的电话摁掉。
年轻男人背靠墙蹲在走廊地上,头戴渔夫帽,身穿卡其布大短裤,长手长脚地蜷缩在那,似乎还缩出了一丝委屈。
电梯旁边就是窗户,感应灯自她从电梯出来才亮起,照得他用手挡了下眼睛。
谭千渝买的这套公寓在市中心,一梯两户,对面邻居很少来住。
她在他面前站定。这种情况下不说话只会比说话更尴尬,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
“几点来的?”
“刚来。”他站起身,声如蚊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感应灯灭了,她才跺了跺脚,等灯再度亮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进来吧。”
将密码按开,径直先进了屋,打开玄关灯。
回身,才见身后的姜也磨磨蹭蹭地在门框处站定,只盯着地板瞧。
谭千渝看着他,又加重口气说了一遍:“进来。”
他站在原地没动,将帽子摘下来,拿在手里,手指无意识地捏着帽檐边缘。
她双手抱胸,没好声气地催促:“你站那当门神就很好了?拜托你快点进,我不想把蚊子也放进来。”
他加快动作进屋,想了想还是解释:“不是有意要来打扰你……”
“知道了。”她不耐烦听,从身后的立式鞋柜里翻找半天,捡出一双骨白色的运动凉拖,放在地上,朝他那边踢了踢,“穿这个吧,时间仓促,也没空整新的。”
他默默脱了自己的鞋,二话不说穿上,这拖鞋虽然做工质地不错,但看上去半新不旧的样子。
这间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随着谭千渝依次打开灯,逐渐显露出它本身的模样。如果说房间体现的是一个人的性格,那么她这套可以说是不修边幅。
怎么说呢,就有种随之要跑路的美。
到处都很简单,又很乱搭,很明显,主人并没有在这事上用过心。
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是灰色地砖,其余地方都是浅木色地板。
客厅兼顾餐厅,空荡得要命,其实只有一张矮矮的木制圆桌主要做茶几用。周围安置了一圈藤编的蒲团,还有一只muji日式座椅,浅灰色的,包棉配钢结构支撑。
除此之外连个像样的座椅或者沙发都没有。
平板电视倒是很大,姜也很怀疑她是否真的打开它看过,因为遥控器上落了一层浅灰。
灯是最简朴的那种吸顶灯,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几乎存在感要降到没有。
至于朝南的卧室,一张简单的一米八双人床,搭配一整面墙的木制衣柜,几乎就是全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