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赢几盏花灯必如探囊取物。
心乱一瞬,她攥紧绸帕,稳了稳心神,望向人群那边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穿过人群,听到叫好声,冷凤箫看到一帮卖杂耍的,当中一人,嘴里不知含着什么,竟能喷火。
吓得她连连躲避,不敢再看。
梁修筠丢下一吊钱,追上她,笑着同她解释。
却见她顿住脚步,眼睛定定望着卖仆婢的摊位。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梁修筠看到仆婢胸前挂的木牌,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价钱。
“五十两银子?这么贵!”梁修筠惊叹。
也不是个个都五十两,最贵的那个丫鬟才写着五十两。
那丫鬟穿着破旧的夹袄,缩起肩膀,低着头,可冷凤箫一眼便认出她是谁。
是翠浓?
怎么可能?她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翠浓应当在京城忠勇侯府,因着能提点戚凤笙,肯定会被重用。
且她还给翠浓留了五百两银子。
再不济,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箫箫,那是翠浓吗?”余嬷嬷不敢确定,迟疑问。
“翠浓是谁?”梁修筠扭头,一脸茫然。
倒是那牙婆,听到梁修筠先前那一句,捏着翠浓肩膀,动作粗暴把人提溜起来,扯着嗓门道:“贵是贵了些,可她物有所值啊!她可是京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养得细皮嫩肉,平日里吃穿用度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金贵,本事多着呢,买回去保证不吃亏。”
“模样是不错,可也太贵了。”众人指着翠浓,议论纷纷。
“是啊,买个通文墨的丫鬟最多也就十几二十两银子,一个丫鬟能有多大本事,便是从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也不能保你升官发财。”
倒是有想把翠浓买回去做妾的,只是舍不得银子,正跟牙婆讨价还价。
“一口价,老婆子走南闯北又不做回头买卖。”牙婆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坐到一旁的杌子上,墩实的身子吧杌子压得吱呀作响,“要不是老婆子想卖个好价钱,还能轮到你头上?”
听她口气不小,众人只当她背后有人,也不敢贸然低价抢人。
梁修筠听着没意思,扯了扯冷凤箫衣袖,小声道:“阿姐,那边有做糖人的,我带你去买。”
话音刚落,便见冷凤箫拂开他的手,上前两步,冲那牙婆道:“五十两,我买这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