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的母亲和弟弟。
见她不语,弟弟窃笑:“你不会是高歌的女朋友吧?”
高歌的母亲依旧没说话,尴尬且凝重地审视着她。
这种时候,首先要做的是不能比对方更尴尬。
其次,还是不要把她雇佣高歌的那些事说出来应付了,毕竟儿子给人当司机这种事,这位高高在上的母亲大概率接受无能。
“回答错误。”陈默起身弯下腰,向小男孩友善地笑了,“是朋友,不是女朋友。”
随后,她大大方方对高歌的母亲说:“阿姨好,我是高歌的朋友,从外地过来冬城出差的,酒店房间昨晚失火,所以来他这里借住了一晚。”
见她礼貌客套,见家中还是整整齐齐,高歌母亲的脸色缓和了些,问:“高歌呢?”
“好像出去了。”
陈默说着,悄悄把桌上的那张便条团进了手心。
“你这个点才起床?”
高歌母亲又问,迅速从不远处半开的书房方向收回视线,目光继续紧紧在陈默的身上来回打量。
这迫近的窒息,陈默好像有点明白高歌为什么从小就是乖孩子了。
“是的阿姨,我昨晚工作到了深夜。”
陈默淡淡回应着,无视那紧紧跟随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走回书房。她穿好大衣拎起包,回到客厅向高妈妈客套地笑了一下:“先告辞了,阿姨。”
走的时候,陈默悄悄从餐桌上把那半只香甜的馒头也带走了。
没想到刚走出小区的大门,她就碰上了高歌。
他双手拎着从附近买来的菜,袋子里甚至还有一只鸡。陈默忍不住笑了一下,朝他挥挥手。
高歌快步走向她,眼里带着疑惑,似乎在问:怎么就要走了?
“你妈妈和弟弟过来了,在楼上等你。”陈默对他说。
高歌愣了一下,脸上泛起了尴尬的表情。他交换着手里拎着的袋子,似乎想腾出一只手对她说点什么。
于是陈默抢先:“就要过春节了,给你放两天假和家人团聚,我先打车回酒店了。”
他微微张开嘴,理所当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是发觉刻薄无情的雇主突然变得善解人意了吗?陈默讪讪想着,皱着鼻子心说,果然做人不能太好了。
“对了。”她向高歌晃了晃手里那半只早已冷硬的馒头,冷淡地评价,“我早上不吃这种东西,既没营养糖分又高。”
说完她抬手将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钻进出租车里,陈默感觉高歌还站在路边,似乎还在呆呆望着她的方向。但她始终没有回头看向窗外,同时暗暗自语:真麻烦。
鬼知道刚才高歌的母亲进来的那一瞬间,她怎么会产生出一种未成年人谈恋爱被家长抓了个正着的魂飞魄散。
真是见鬼了。
***
下午回到酒店,陈默找到酒店负责人详细询问了昨晚失火的事。
失火的原因已经查明,在昨天值班的保洁人员中,有人曾在布草间里偷偷吸烟,没有彻底掐灭的烟头引发了失火。
起初昨天下午负责客房清洁的临时工张某并不承认此事,满不在乎地说这里的人都知道顶层布草间的烟雾报警时灵时不灵,谁谁谁经常在里面偷摸着抽烟,自己只是跟着效仿罢了,但言之凿凿掐灭了烟头。经过警方反复多次的盘问,张某最终变得闪烁其词,说着说着又改了口,表示当时可能忘记掐灭了。
眼下张某已经被警方带走,负责人表示酒店会向他进行正常的起诉程序。
看样子昨晚的失火的确是工作疏忽导致的意外,和之前装神弄鬼吓人的事并无直接关系。真的是她想多了吗?陈默没了头绪,从办公室出来,有些失望地乘电梯上楼回房间。
可是。她按下电梯按钮,心说,客房还安全吗?要不,还是悄无声息地换个酒店吧。
她行动力一流,立刻低头在手机里查询附近的其它酒店。
突然眼前的电梯门开了。
“陈总?”里面的人用既惊喜又诧异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还在冬城?”
陈默抬眼一看,竟是余声,身后还跟着他的那位眼镜助理。余声依旧是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的样子,满目热情地看着陈默。
陈默故作惊讶:“余总?你昨天不是还在度假吗?”
明明昨天在冬宝寺采风的时候,她给余声打电话时,他还在海边。
余声有些无奈,苦笑道:“没办法啊,这边临时有个应酬被拉回来了,再说年关将至,还得回趟老家陪陪家人。”
余声说,他老家就在临近冬城的某市,今天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明天就动身回去过年。
“啊对了,陈总还住在这间酒店?中午我刚到这边,就听说昨晚顶层套房失火,你没什么事吧?”
他的脸上是一副真心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