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符叶不解的眼神里，小赵捧着手机扫过柜台里一沓沓彩色纸片，即使隔着屏幕，也点头哈腰。
“您看，买哪张合适？”
小赵神神秘秘拿着对方指出的两张彩色卡片，从兜里摸出一个硬币递给符叶。
“刮吧。”
“这是什么？”
小赵挠挠脸：“是一种极其看运气的致富途径，非常的不现实，可以说，这就是花本金做个会暴富的梦，买的只是一种可能性实现的美好愿望。”
“那你为什么还买？”
“这不一样，”小赵低下头认真刮涂层，翘起的嘴角压根放不下来，“这是李局选的，他选的一定会中奖。”
他的语气里满是对“李局”的信任，符叶将信将疑地看看小赵，学着他刮开灰色涂层。
“不可能啊。”小赵纳闷地将自己手里的彩票翻来覆去看，“怎么没中奖？你中了吗？”
随着被盖住的数字渐渐显露，符叶再次阅读下方的提示，与中奖号码一致就可得到对应金额的奖金。
“02...这是中了5000块吗？”
小赵舒适地叹了口气：“啊，李局！”
已经开始歌颂李局了，小赵教符叶一句话，叫做兜里有钱心不慌，顺带着与她介绍，李局全名李仙女，是妖管局的副局长，资历深厚不说，计谋了得，为妖正派，多年来妖管局的改革都是这人的手笔，事实证明他确实高瞻远瞩，做出的决策很有前瞻性。
“但他叫李仙女？我听你们讲话，他是男的。”
“据说李局的名字跟他出生地有关的，我跟你说，李局最绝的是，他手气无比的好，今天这是他选的，中五千，这要是他本人在这刮，一等奖？小意思。”
“但别往外说啊，知道这件事儿的人不多，这是要保密的。”
两个小时后，符叶左手挽着袋子，右手提着纸包，和大包小裹的喻观寒照镜子似的，面面相觑。
还是喻观寒率先出声：“想想还有需要买的吗？”
彩票刚兑完奖，小赵就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工作岗位，只能临时搬救兵，叫来了喻观寒陪她买全套衣服。
“我饿了，小赵说五楼可以吃东西。”
喻观寒面露难色：“你想在这吃？”
“嗯。”
“但我可能....”他抿下嘴，“你自己吃，我在外面等你，好吗？”
符叶扭头，看远处坐在木椅上的喻观寒。
袋子在身边紧贴着放好，垂头看自己的手心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拉链拉到了最上端，随着他低头久了硌得慌，他伸手拽下来一点衣领。
此刻突然有点遗憾，她听不到妖怪的心声，有点好奇沉默的时候，他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打发时间。
“姑娘，加辣吗？”
摊主在忙忙碌碌里手不停，熟练捏着刷子刷酱料。
“不加。”她在外套兜里摸索出纸币数数，将多余的塞回衣兜，“四十块钱，对吗？”
“现在都手机支付了，还用现金的年轻人真的很少。”
“我不年轻了。”
“瞧你说的，”店主打趣，“你这二十出头的漂亮女生不年轻，那我这五十多的老婆子岂不是要入土了。”
似乎没想到符叶会选择打包带走，还给他带了一份，喻观寒手足无措地捏紧袋子提手，面对塑料袋微微后仰。
“谢谢，我真的不饿，你带回家给你的小狗吃吧。”
“它叫圆满。”
“带给圆满吃。”
“两位，方便耽误几分钟吗？我是....”
是上午碰到的女孩，她的笑脸依旧，亲切介绍手里的按摩仪，符叶的胳膊转了向。
“有多重模式，包括仿真人揉捏、推拿.....”
“给你吃吧。”
原本流利的广告词音量逐渐变低直至无声。
“你一天没吃饭了。”符叶自然讲，“你现在很饿，不需要给我钱。”
“谢谢，但我...”她的眼底有隐隐约约的泪光，艰难抉择，“我不能要。”
两个人推拒拉扯好一阵，女孩才坐在椅子的另一边，隔着塑料袋摸摸温热的纸盒，吸吸鼻子。
她叫陈秀喜，今年正好18岁，老家在遥远的边陲之地，这次来通会，是来见笔友小齐的，可来了才知道，小齐得了癌症，正在住院。
“大夫说，小齐最好是打掉孩子去治病，但小齐舍不得，生了孩子才治。”她的脸颊被米饭撑起来，眼泪掉在饭盒里，强撑着，“我也不懂她那个病学名叫什么，我没上过什么学，就只知道现在想治好很难，需要很多钱，小齐的头发都掉光了，疼起来想用头撞墙。”
符叶叹了口气。
“幸好她老公很不错，现在白天他守着，晚上我去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