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问你来答，不许撒谎，否则后果自负。”
“第一个问题，我听说了某人几天前英勇到愚蠢的壮举——把自己的灵魂炸成碎片，寿命也不要了，就为了实施一个自己都没有把握以命换命的法术？”
“洛女士，那个人是你吗？”
带着英伦腔的优雅男声是她往日最爱听的，但现在它冰冷不掺一丝温度，让她毛骨悚然。
而且私底下他居然还称呼她“洛女士”，没有客套生疏，有的只是压抑已久的怒火。
洛曦就知道他会如此，乖乖点头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看她认得痛快洛基更来火了，他的眼里突然迸射出一种神经质的光，嘴角也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就像深海里饥饿已久的鲨鱼瞅准了受伤的猎物那点子腥味，死追着不放过。
“有趣！第二个问题，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你离开约顿海姆时，跟我说的是想和你父亲好好谈谈，请问你们都谈了什么，以至于你做出蠢的如此惨绝人寰，托尔都自叹不如的壮举？”
“是我自己决定这么做的，与我父亲无关，老实说他都被我吓了一跳……”
说到把虞衡吓了一跳，其实洛曦是有些小得意的，可是触及洛基几乎要把人蒸发的眼神，她还是乖乖的夹起尾巴。
洛基哈一声，眼刀恨不得化为实质，把眼前这只外表乖顺内心狡猾，且冷酷无情的女人给死死钉住，“也就是说，你果然一早就有这种打算？”
也不算很早，只不过在接完虞衡那个跨越星球的电话才突发奇想而已。
不过他这个“果然”用的妙啊。
洛曦忽然有种上绞刑架的悲壮，她笑的比哭还难看，“事实上我对自己还蛮有信心的，如果不是被迫中断了，说不定……”
“够了！”
洛基简短一个词汇轰鸣的炸开，凝固了洛曦的表情和即将说完的话。
其实她可以有更好的说法，以免招致他的怒火，可恨她的嘴巴和大脑暂时分了家，居然只会火上浇油。
洛基真的快气疯了，可恨的是即便他气的快冒烟儿，罪魁祸首还无辜平和的看着他，就像他生气的一切都是不值当的小事。
尤其是她那嘴唇一张一合的翕动，总让他回想起密室里的温柔，然后就是一股无名火。
他们认识一千多年了，难得她破天荒的主动吻他，原来不是个开始，只是最后的吻别！
瞧她的手腕多高明，轻易的就把他驯服于裙下，可他还为了那么点温存模糊了视线，等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烙印在提醒他。
洛基忽然嗤笑，“你用阴谋诡计玩弄了我！”
玩弄他？什么鬼！
洛曦看他这样情绪不稳定，刚想提醒他冷静一下，突然眼前一花，洛曦下意识伸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用力推开。
“嘿！你冷静点听我说。”
洛基轻呵出一口气，眼中满含讽刺，“你叫我冷静？”
他气的失了分寸又要踏步上前，下一秒额头就撞上了一堵硬物，发出“嘭”的闷响，震的他头发昏。
那是洛曦造出的屏障，洛基撞那一下有些狠，所以一定很痛。
洛曦有些心疼本想收起屏障，但还是坚持着先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你听着，关于我几天前做了什么，我很清醒很明白，不是头脑发热。如果非得牺牲谁才能救我母亲，那也该牺牲我自己，因为别人并没有亏欠我母亲，他们不应该为了我个人所求而牺牲性命。”
“这就是我的原则，你懂吗？”
洛基捂着额头静默了半晌，就在洛曦以为他赌气不肯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了金口。
“我当然懂你那套牺牲自我，也不伤害别人的原则。”洛曦刚松一口气，他的手掌就拍到了屏障上，像要穿过这层坚硬的壁垒把洛曦抓住。
洛曦吓了一跳，她本能后退两步，好在洛基也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锐利的眼直直的锁定了洛曦。
“我懂——但我不接受！”
在洛基眼里，这样的行为除了一个蠢字，他想不到任何字眼来形容了。
就如同他不能理解托尔那个莽夫每次都横冲直撞，不会动脑思考一样，明明可以几句话解决的事情，托尔就是有本事搞得昏天黑地。
同样的，明明有更便利的方法她不去做，就为了心中那点原则，那让人发笑的善良，她宁肯伤害自己。
虞衡让洛基看到那些幻象时，他自认无坚不摧的心被数以万计的钢针一点点刺扎着。
不知为何，洛基就想起了劳菲的诅｜咒。
【如果你敢做出任何危害约顿海姆的事，我发誓，你的身躯会四分五裂，你的灵魂会浸在鲜血中，你心爱的人也会在痛苦和恐惧中尖叫！】
上一次洛基派毁灭者去杀托尔，洛曦就被尼德霍格咬了一口差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