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昏暗的暖色调灯光下,她手握着鞭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被绑在面前椅子上的人身上轻轻抚过。
她甚至连拖鞋也没穿,冰凉的触感从脚掌向小腿蔓延,和空气里的燥热形成反差。
而那人眼前景象全被一块柔软的黑色绒布遮挡,这旖旎气息只她一人可见。
“我在和你说话,回答我!”
见人只是咬紧牙关,并不理她,她脸上横生出道戾气来,右手狠狠捏住人的下巴,强制人抬起头来“看”着她。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孤儿怨香水的味道,几乎将房间里的所有缝隙都填的满满当当。
“你是哑巴了?”
她的胸膛因怒火而不断起伏,而面前之人仍旧抿紧双唇,仿佛是她亏欠了他一样。
又是这样,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令她恶心!
她忽而松开了手,想转身回到椅子上,身形却踉跄了下,紧接着就跌入了黑色的无尽深渊。
同时,阮湘从柔软的床上猛的弹了起来,身上还挂着黏腻的汗水。
又来了,那个梦。
她按了按太阳穴,望向一旁还在熟睡的小小身影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把这祖宗哄睡着了,要是再给吵醒了,她今晚也不用想着睡觉了。
她没开灯,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穿上了拖鞋,又蹑手蹑脚地进了洗手间。
直到一捧凉水浇在脸上,那种燥热感才逐渐散去。
抬头,面向镜中宛若海妖的自己。在微微的月光下,额前发丝微微凌乱,又因沾了水而三三两两挂在一起,难舍难分。眼尾还残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淡红,即使在并不白皙的皮肤上看着也尤为明显。
阮湘深呼吸了一口气,鼻尖所感受到的若有若无的松墨香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廉价的洗手液的味道。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冷静下来后,她回到屋内,刚准备上床睡觉,床头柜的手机却很会挑时候地闪了一下。
阮湘拾过手机快速阅读过信息后眉眼中透漏出浓浓的不耐。片刻后再度起身,换去了居家的睡衣,轻轻溘上房门,消失于夜色,直到几个小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
待熟练的洗净沾了沙土和血迹的衣服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基本大亮了。
她换上了身新衣服,自暴自弃地去准备早餐。
一杯热牛奶,一杯用牛奶冲泡的速溶咖啡,两份焦糖吐司和两个荷包蛋,都是很常见又很方便做的食物。
在把东西都端上餐桌后,阮湘又回到了床边。
“琳琅,醒醒,吃早饭了。”她唤到。
但是很显然,床上那个被唤做琳琅的小姑娘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招呼起来。
“再睡一会,就一会。”她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一把捞起被踹到脚边的被褥蒙在脸上。
“再睡你上学就来不及了,想想你在幼稚园这个月的全勤小红花。”
阮湘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毫不留情地拉开了窗帘。
外边的太阳果然已经升起,蓝天白云,又是个好天气。
“为什么我要上学但是妈妈不用上学呢。”阮琳琅果然从被窝里不情不愿地爬出来,小声嘟囔道。
“小孩子不要那么多为什么。”阮湘没好气地把要穿的衣服递给她,显然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
磨磨蹭蹭中40分钟就过去了,阮湘终于领着穿戴整齐的阮琳琅坐在了自己的车上。
她熟稔地打开了早间新闻,这是母女俩这么多年里雷打不动的习惯。
“昨天凌晨四点,警方在Z市城西发现一起聚众斗殴事件。因发现较早,现场仅有一伙人员到达。
但在后续调查中,警方意外得知这些人员或从事其他不法行当,目前正在全力发掘其背后势力,我们将跟进后续内容。”
警方。
阮湘嘀咕了一句这个词。
“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撇嘴。
她再怎么着也是挂名在军队那边的,局面怎么就演变成了她天天当不知名警方呢?
看来下次再有这样能让他们直接捡便宜的事,得加钱。
车座后面睡得迷迷糊糊的阮琳琅显然对此一无所知,小脑袋一低一低的,格外可爱。
送走了阮琳琅,阮湘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去了驻扎在市郊的常卫军32师总部。
——毕竟昨天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很多事都要处理。
一辆红色超跑就这么停在了一众黑色或灰绿色的越野车中,跟她本人一样显眼。
“阮姐来啦?”一路上碰到的熟人纷纷跟她笑着打招呼。
“来了,再不来你们师长估计就要弄死我了。”阮湘也笑着答到,只是笑着笑着就有些心虚,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