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啊陛下,流言四起,损皇室辱尊光,我朝自执掌天下以来何曾受过这等恶侮啊陛下风!”
“……”
“陛下!要彻查堵住悠悠之口啊~”
戎君禹座不住了,他悄悄挪动手臂试图挠挠胳膊上的瘙痒处。
却不料这么静悄悄的小动作还是被底下激情哭诉半天的希世文看到了。
他闭麦了,只直勾勾的盯着戎君禹抹眼泪,时不时还抽泣上两声。
“……”
“……”
“唉~”戎君禹长叹一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既然知道是流言,为何不处理放任流言作乱的人?朕的贵妃,事关皇嗣,朕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老糊涂了?啊?”
“啊?”希世文傻眼了,暴怒呢?下旨大查特查呢?气撅过去呢?
怎么是这么个反应?
还是说…希世文不动声色的又打量了座靠在龙椅上的戎君禹。
皇上他真的…真的已经老的无所畏惧,看淡红尘了?!
“欸!”
“啊!”
前一声是戎君禹发出来的惊叹声。
原因是他眼见着原本还算平静的希世文突然就飙出两行热泪,真的,不骗人,以至于戎君禹震惊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简短有力的感叹声。
后一声是希世文自己猛然叫出来的。
他太悲伤了,在他心里,戎君禹这个皇帝做的极好极称职。
就是传承一事上不尽人意。
但那不是可以过继戎氏优秀人才以做皇储嘛~都是一个家族出来的,想比也差不了多少。
这就是那些渴望皇朝快快有太子的老臣们想岔了。
戎君禹现在头疼的很,他行不行这事儿还不能只自己心知肚明,他还要跟一个又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说,他还要温和的一遍又一遍在他们怀疑的目光下解释流言之所以是流言,就因为流言是流言…
呃…也就是所谓的兜圈子说废话。
这个贵妃偷情的事吧,说大的确大,毕竟事关皇嗣,唯一的皇嗣。
说小也算小,毕竟普天之下他掌握着全天下的最宝贵的资源,眼线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对于陆岁安,他可以确定她绝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个孩子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眼下,最关键的是,“哼,世文,你我二人君臣数十载了…”
戎君禹轻轻敲着扶手,细长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下首已经收敛唱念做打事业的希世文。
在他慢慢上移的眼光下缓缓开口道:“你当知道流言之首从何而来了吧?”
一时间,希世文承认他确实蒙了,欸欸欸,皇上这个病了又好,好了又病的六十岁高龄老人怎么还没昏头啊?怎么突然间这么犀利的直指矛盾中心点啊?
他没有准备哇!
…他只准备好了饱满激昂的情绪…
“嗯?”戎君禹挑挑眉,一群老不死的天天扒着等他死呢,一天天的净想着皇朝后继有人后继有人,让他过继立太子。
呸!再等几个月有你们好看的!
现在嘛,“查出是谁传出的流言!不论地位尊卑。”
戎君禹冷酷的下了条口令。
之后为求保险,又让亭南找中书令褚皓拟了一份与口令一致的圣旨交给希世文。
“禹郎,也不知道…”琉璃灯下,皇后杨佑慈的表情充满了担忧,手边的医术和金丝筐里的锦缎小布被抚了又抚。
随即,她的右手被一双手握起,戎君禹轻轻安抚的拍了拍,见她眉眼间忧愁不消的样子并未得到什么安慰。
于是他挤着皇后座下,搂着她的肩膀私语道,“放心吧,啊,相信我啊,也要相信她,更要相信你自己,我们准备了不少年了,佑慈。”
“…嗯。”
帝后二人相拥的画面十分温馨。
陆岁安这儿也挺温馨的。
她的肚子仿佛一夜之间被吹了气,鼓起来了。
为此她几乎每天都把手放在肚皮上,就为了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变大过程。
岚雪为这操碎了心,肚子偶尔摸摸就好,哪能一天到晚不停的摸呢?
这要是给孩子绕住了可就彻底完蛋了。
于是乎鞠躬尽瘁的岚雪为了让陆岁安顺其自然的转移注意力,特地想了个活动。
“豆丁的一切”选择大赛。
顾名思义就是为陆岁安腹中的小豆丁挑选也好,自己设计也好,罗列并尽可能的拿出现实的样品进行评比。
冠军由茯霜苑众人票选而出。
哈~乍一听可能觉得这活动费不了人多大的心神。
所以,感觉是感觉,仔细做起来了大家才能感受到这多吸引人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