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对孙清蓉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该惹,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
孙清蓉惊出满额头的汗,在他的冷睨下,识趣地快步离开。
霍之邈伸手拉住想离开的徐涟涟,“怎么不理我。”
被握住手臂的人停下脚步,目光逡巡地看着他的脸,觉得实在不可思议——他为什么能装作一个无事人那样,还反过来摆出这样一副埋怨她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理你。”徐涟涟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他却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低头凑近她的脸,嗅了嗅,“你喝酒了?”
她僵硬地后退两步,“关你什么事。”
他直起腰,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孩子,“看来喝得不多。不然,你会像以前那样跑过来抱着我说:‘最喜欢你了’。”
“够了!”她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平静静跟他对话。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怎么会没有。最近过得还好吗——这种话,不是可以聊一聊吗。”
她惊愕地、缓慢地回过头看他。
大约是气极反而平静了,她面无表情地说:“很不错。没有配乐制作工作的日子,既轻松又自在。”
还是太年轻的缘故,她最后没忍住怼了一句:“如果不用跟你讲话就更好了!”
她再次甩开他的手,提着裙角快步下楼,再从另一个楼道走上三楼,回到苏望秋给她准备好的房间待着,不再下楼参与热闹的晚宴。
宴会结束后,苏望秋带着一个精致的蓝丝绒首饰盒,敲开徐涟涟的房门。
苏望秋说以前举办晚宴也会给霍之邈发邀请函,但他从来是象征性地送束花过来,哪想到这回居然亲自来了。
她打开首饰盒,里面躺着一条精雕细琢、华美无双的红宝石手链。
她小心拿起那条昂贵的手链,边说边给徐涟涟戴上:“他离开前拿着这条手链煞有其事地跟我说这是徐小姐不小心落下的,而我知道是哪位徐小姐。”
那条红宝石手链的腕围,和徐涟涟的正正好。
她趴在床上看着手腕上那条流光溢彩的宝石手链,挑刺道:“我还能落下一个首饰盒?”
苏望秋却说:“首饰盒是我找来的。”
“咦?”
“他就这样大喇喇地拎出这条手链给我,一开始我还以为至多百来万,问了真真才知道,这是上周在国际拍卖会上拍出的古董手链,是某位神秘买家用一千两百万拍下的。”
“这……”徐涟涟坐了起来。
苏望秋握住她那只戴了手链的手腕看了看,“你戴得这么刚好,想必是他找人改过手链的腕寸了。”
她愣了好一阵。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还是想要让她去求他高抬贵手?别开玩笑了!
她没有半点高兴之情,还咬牙切齿地说:“这人有病!”
无条件支持好妹妹的苏望秋,哪怕心里不这么想,面上也要跟着愤愤不平地说:“就是!他简直不可理喻!”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很快笑作一团。
这之后还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叶新雨就跟徐涟涟说,上面关于各项娱乐项目的审查变严了,她之前定完稿的那些影视项目和游戏项目,估计都要重新打回去审查,后续能不能顺利出来不好说。
这回她倒是没客气,直接说:“霍之邈为了报复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新雨:“您怎么会这么想!老板怎么可能会报复您啦!退一万步说,他真要报复谁,哪会这么温水煮青蛙?他一般都是直接找对方死穴,下手快狠准,决不留情面。真的不关他的事啦!”
徐涟涟:“呸!少替他说话了。”
接着叶新雨越解释,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徐涟涟越想越气,直接在各个开了账号的媒体平台上挂公告——学业繁重,暂不接任何合作。
要不是还没毕业,她都不想在燕京待了。
一整个学期都在跌宕起伏中度过,到了期末,她难得约上同班的几位同学,一起去玉禅寺求神拜佛。
因为这学期换了几位非常严格的专业课老师,她们很担心会拿不到好成绩,就去求个心安理得。
该拜的神佛拜完,她们去许愿处,想领一块红木牌写上心愿,扔挂到寺里最高最大的梧桐树上。
会看到林枫属实意外。
充当寺庙志愿者的林枫站在许愿木牌摊位旁,将手中的红木牌双手递过去,笑吟吟地跟徐涟涟说:“祝您愿想成真。”
她内心的一座座火山正在疯狂喷发,面上却摆出风平浪静的模样,伸手接过,还能忍着气说一声:“谢谢。”
她写完后,没有将红木牌扔到梧桐树上,而是直接递给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