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弼对谦虞说:“不然我们回花厅去吧。”
谦虞有些忧心,她心里知道方复从来不管束梅氏,太爷碍于面子又不明就里,也许也像龚弼一样对梅氏好言相劝,如果梅氏真要闹得难看,不如就在这里,过去还要丢更多的人。只这一犹豫间,梅氏便冲进来,一手抓起谦虞一条胳膊,往自己跟前猛地一拽,一面就骂:“你敢不给我开门!仗着有个少爷护着你呢?自以为要当少奶奶了,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人家跟你客气两句,你可别就当自己稳拿了,我看你往后怎么办?”
谦虞只觉血冲头顶,也就顾不得许多,猛地一抽手,把梅氏推到在地,梅氏摔疼了正揉,谦虞趁空伸手就把身上的棉袍脱了,甩道梅氏身上,一面自己也冲过来,压在梅氏身上,把衣服向她身上套。咆哮道:“你穿,给你穿。你个狗奴才,我往日白忍你了!”梅氏还反抗,弄疼了谦虞,谦虞又想到她刚才说的难听话,怒不可遏就给了梅氏一巴掌,但是到底没有打惯人的,梅氏疼不疼不知道,自己的手倒好像扭着了一点。
龚弼也觉得这婆子不可理喻,便道:“外头有人没有?来两个小厮把她押到方大人跟前去。”
彼时花厅中太爷和方复正商议,“月底是太爷寿诞,又是新年,下官本该留下庆贺,只是听闻圣上派了一位巡案大人来咱们边地巡查,下官心里有些不安,想早些去料理一番才好。”
太爷一手拿了茶盖拨弄茶叶,一面缓缓道:“你这么多年大概总会手生,要早走些也是有理。不过咱们这里巡按来也不止一起,从前如何这次还如何就是了。”
说着就听见这边的吵闹叫嚷声,也都出来查看,正看见谦虞和梅妈妈扭打在一处。方复连连叹息:“不成样子。”
“把姑娘扶起来。”太爷说。
方复问明白了话,知道是梅氏愚钝猖狂,便道:“你这个样子,以后看谁家肯要你,你再去寻个下家就是了。不必再在姑娘跟前。”
梅妈妈连忙磕头求饶,先求方复,又求谦虞:“我从貘州跟了来,在这里无亲无故,姑娘可怜我,别叫我出去。”
谦虞不理她,太爷命人将梅氏带走。那梅氏叫人架了胳膊出去,连声喊道:“姑娘你心怪狠的!我自从你到那里,把你伺候得这么大了,你换了水土就不认我了!” 不一会儿声音就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