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下的。”
太爷也便无话。
龚氏笑道:“好好好,人都到齐,吃饭之前,咱们先要玩个什么助助兴才好。”
众人都不好扫兴,龚氏便笑道:“你们当我是临时起意,我其实早有安排。为了庆贺方参事脱罪,回乡,升官,我是藏了一坛好酒聊表祝贺的,今天我们也不喧哗,也不磨蹭,就是玩藏钩,输了的就要去外头把这坛酒抱回来,咱们大家一醉方休!”
大家听见这个主意并不费事,便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见仆役托了盘子,上面一块绒布,搁了一只玉钩。龚氏道:“我先来。”说着便拿了玉钩至桌下,片刻抬起一只握拳的手,笑道:“方姑娘是客,你先猜,猜我这只手里握不握着刚才那只玉钩?”
谦虞从来也没玩过这样游戏,盯着龚氏的手也看不出端倪,唯恐拖得时间太久,便豁出去随便乱猜一个。“没有。”
龚氏又问一圈旁人,有的猜有,有的说没有,而后龚氏摊开手道:“你们看,这不是。” 又向谦虞道:“方姑娘,我自然握着呀,怎么能头一次就骗你呢。”
丫鬟记下每人的胜负。如此在席者各藏一次,大家轮流猜,次次胜负都记下,最后算起来,就是谦虞猜错得最多。
龚氏笑道:“这个好,女儿去给父亲拿酒,也算给方参事践行。”
谦虞愿赌服输,就要离席。戴纩道:“老太太,你把酒藏在哪里了?”
龚氏微微一笑:“不难,也不远。如今外头有一股香味,只要跟着那香味走,就找的到了。”
戴纩皱眉道:“这个放在别人还好,可是方姑娘初来乍到,又是夜里,不要迷路了罢?”
“这话有理。那依你怎样办呢?”
戴纩眼珠一转,“那就看看刚才倒数第二名是谁,叫他陪方姑娘一起去就是了,反正咱们剩下的人都熟悉这府里。——连方大人也是的,毕竟他原来也住这里。不过当然也不能叫方大人给自己拿酒。”
大家都同意,丫鬟报告:“倒数第二是咱们龚大爷。” 戴纩拍着腿大笑。龚弼就和谦虞一同出门来。
二人沿着花园中一条小径往园外来。彼时正值一轮满月,光辉万丈,直照得河汉清浅,玉宇无尘。龚府这一带还未及点灯,暮色中周遭静默,暗影团团。
谦虞问:“你知道往哪里去么?”
“你闻到一股腊梅香味没有?我猜着老姑太太一定是把酒藏在腊梅树下了,我知道附近有一棵,我们先去那里看看。”
龚弼前头引路,谦虞跟在后面,看得清他月白罗袍上刻的银丝缠枝花纹微光闪烁,腰间一个倭角香囊,一个挂蝠玉佩,俱打了莹白的绦子。谦虞不知不觉就把从今天初遇龚弼到现在的事都想了一遍,又想到今后住在这里,不由脸色微红。
龚府另一侧,邹其名走进厨房,把一个药包交给里头应事的。“太爷吩咐:方姑娘的汤饭里,把这个熬好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