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地听邓布利多的指令,以布莱克家族当家人的身份参加了很多上流社会的聚会,寻找保持中立态度或者亲近麻瓜的小巫师家族的支持。虽说是邓布利多的指令,可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死亡给他带来了包容和谅解。
即使没有邓布利多的指令,一生反骨的他在这辈子也会和自己的家族和解。他体谅了记忆里阴郁寡言的食死徒弟弟,放缓了对克利切的态度,甚至与画像上的妈妈心平气和地沟通。他得到的反馈也是上辈子从未想过的。
有时候,他从五楼的房间醒来,看着周围一切如旧的摆件,他甚至觉得自己还在霍格沃茨读书,还和爸爸妈妈闹着矛盾,打着冷战。
那长达十二年的监狱生活,忍辱负重的逃狱环境,似乎只是在梦里出现。连续几个月吃老鼠,几百天睡不好一次觉,似乎也只是在梦里出现。
西里斯重生一次,彻底茫然了。他有时候想,既然他的未来已经被改变,那么未来也会被赫拉这些变数改变。也许,他可以放慢脚步,别再忙碌那些未知的事情,好好陪伴照顾哈利。直到——
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前,他的教子出现了梦魇。
望着哈利发白的脸色,西里斯终于从美梦中惊醒。他猛地想起哈利上辈子也曾这般头疼过。
西里斯突然想明白。赫拉、希奈是这个世界的变数,他又何尝不是呢?既然他是变数,那么他没有资格花时间去浪费在缅怀和享受上。他必须保护他的教子。
他找到了邓布利多,打着预言梦的旗号,第一次讲起自己上辈子的故事。
邓布利多当然很震惊,甚至还不信。只不过,黑魔标记出现在世界杯的当晚,邓布利多就完完全全相信了他的话。
他和邓布利多的密谈也与日俱增。
这一天,他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看到了办公桌上被戳破洞的笔记本。
邓布利多告诉了他上辈子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年,我一直不相信伏地魔就这么死了。奇洛的出现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几年,阿不福思追寻了很多地方,甚至腿因此受伤,可带回来的消息都是食死徒在背后行动……直到,哈利给了我这本日记本。一个有自己思想并能够控制别人的日记本,听起来,多么吓人啊。不是吗?阿不福思去德国问过我的故人,他带回来的答案使我心中原本就有的猜想变得更有理有据……”邓布利多指了指他们中间摆放的日记本,“这是魂器。能让伏地魔死而复生的东西。如果想要打败伏地魔,我们必须消灭所有的魂器。只可惜,目前我和阿不福思一无所获——莉莉和詹姆以前的家里没有任何有魂器波动的物体……”
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站起来,补充道:“我为了不引起恐慌,没有告诉别人。而你,是知道这个消息的第四个人。”
“还有另一个是谁?”西里斯敏感地问。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什么?”他诧异地站起身,企图想从邓布利多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然而他失败了。
他顿感荒诞。
哪怕上辈子看到斯内普出现在凤凰社,他都没有比现在还要不可置信。
那可是斯内普!学生时代就会研究黑魔法的斯莱特林!他怎么可能成为邓布利多最最最信任的人之一!
“因为爱。”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望向他。浩瀚的蓝眸包容了万物一切。
西里斯最终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过了十几天。他再次秘密进入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进行交谈。讨论关于假穆迪和伏地魔复活的事情。
而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比以往都虚弱的邓布利多。
“发生了什么?”他心生惶恐地扶住邓布利多。
“他非要作死。”一道阴沉的语调回答了他的话。
斯内普从屋子里阴暗的一处拿着魔药瓶走了过来。
邓布利多包容地微笑着,接过魔药,喝了一口。
西里斯没再理会斯内普的挑衅,迫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和西弗勒斯去了一趟伏地魔的老家,”邓布利多缓缓道,示意他和斯内普坐下,“如果没有西弗勒斯,我可能……”
他听了,心里既是后怕又是郁闷。
他怕的是邓布利多真的受伤,气的是责备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带上他。
“你现在有预言的能力,”邓布利多看出了他的愤懑,不由得解释道,“不仅仅是我需要你,整个巫师界都需要你。”
斯内普知道他有预言能力,脸色比邓布利多还要差。直到听到假穆迪和伏地魔复活的预言,斯内普轻蔑的神情逐渐转变成了阴沉和严肃——这是斯内普第一次知道这个预言。
“我想,我们可以直接把假穆迪抓住,不要让伏地魔复活。”西里斯提出了这个假设。他认为这个假设是再正常不过了。可邓布利多却摇头,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