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个废物一般。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白日就变得分外漫长,从窗棂望出去的那小小一方景色便是我唯一的消遣。
见风见雨见雪,队伍终于停下。
“夫人,将军请您过去。”
我掀开车帘,打开车门,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入目一片白,鹅毛大雪扑簌簌往下落着,马儿打着响鼻抖落头上的积雪。
已经是半夜了,可这白茫一片的雪色将天地映得像是太阳将升未升时的光景。
我裹紧身上的大氅,跟着领路的士兵前行。
四周的房子是用泥土和石头建的,城墙看着也是巨石摞起,时不时传来三两声羊叫,犬吠声接连响起。
士兵将我领进一处院落,打眼一看只有五间房,全都没有点灯。
士兵在门口停下,跟守在门口的士兵交代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我循着声音走向侧边的一间屋子,轻轻推开房门。将军正抱着忠儿哄睡,见我进来,轻轻‘嘘’了声。
我点点头,轻轻合上房门,蹑手蹑脚走过去。
我瞧瞧忠儿,小声对将军说,“睡着了,将他放下吧。”
将军轻晃着手臂在屋中慢慢踱步,也小声回我,“才合眼,再哄他一会儿。你累了,先进去躺着,等忠儿睡实了我再放下。”
我没有多说,将鞋子踩下来就往床上扑。床上热乎乎的,就连床边的地都是暖的。我太喜欢了,踢了鞋子,脱了衣裳就往被子里钻,立时困意就上来了。
他轻拍我,跟我说忠儿睡熟了,他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今夜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胡乱应着,咽口唾沫才觉口舌干燥,竟是不知睡了多久。将军给我倒了杯水,看着我喝下,给我和忠儿掖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出门。
我听着他脚步声走远,往忠儿跟前靠了靠,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