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爱吃蒜香味的,没有就买五香味的。”
吉布许久未被人使唤,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愣愣道:“啊?......”
兰昭儿见他又呆又傻,觉得很是可爱,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我说,你去买点儿零嘴,可以吗?”
“哦!好!”
兰昭儿削着一块青梨,那日松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和蔼道:“回来也好,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
兰昭儿浅笑嫣然,“都听您的。”
那日松瞟了瞟空缺的两个席位,放低声音说:“苏家和白家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兰昭儿胸口发酸,阖上眼睛应道:“嗯......”
“始作俑者是谁,我想你也能够猜到。现在千机阁主和苏领主与王室闹得很难堪,但关系到两国外交,多伦公主又尚在扎罕为妃,大王的意思是,没法对真正的凶手进行处置。”
“最后以在荒郊遇到山匪,抢劫杀人结案了。”
兰昭儿眸中浮现出一线怨憎,垂下眼睛掩饰好情绪,闷声问:“萨其......王子妃既然没有被处罚,现在又在何处?”
那日松苦笑道:“找了个由头,在金颂台里关禁闭。”
甚么禁闭,都是骗人的。估计宝岱王是担心苏家和白亭暗地里报复,才以这种方式把人保护起来的。毕竟扎罕大君唯一的嫡女若是死在辽月,多伦公主的处境将一落千丈,恐有性命之危。
兰昭儿把乳白的梨肉切成六瓣,装盘递给老人,擦着手道:“白阁主把自己关在府里,我上门拜访数次无果,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很不好。”那日松眉头的皱纹都褶了起来,摇头道:“头发都白了!苏领主和他的夫人更是米水难进......”
他捋须长叹一声,“不说这些糟心事了。”
老人望着女人清瘦的脸颊,眼中染上痛色,“你这孩子心好,但命苦,总是遇人不淑......”
那日松使劲按了按她的眉心,恨铁不成刚似的教训:“小兰,不是爷爷说你,你选男人的眼光实在不太行......以后不找便罢,要找就擦亮眼睛,找点好的吧!”
他神色严肃,可出口的话语却十分离经叛道,兰昭儿被逗得扑哧一笑,憋住笑意,点头附和道:“您说的对。”
吉布抱着一大捧杂七杂八的小吃和零嘴,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少年欢快的笑声在她的耳畔响起,“长老,花生是刚炒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兰昭儿望着奔跑而来的大男孩,初秋萧瑟的凉风中,神思飘展。
长草伏低的呼犁坡上,一群光鲜靓丽的少女嬉戏打闹着,欢声笑语回荡在草原的上空,她们笑容满面,对未来拥有美好憧憬。
清灵轻盈的歌声遥遥传来——
翻越西边的山岗,
驾驭雪白的银鬃马,
美丽的姑娘,
嫁到遥远的边疆。
秋天到来的时候,
我更加思念生我养我的故乡。
驾起长辕的马车,
走也走不回故乡;
花翅膀的小云雀,
飞也飞不回她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