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次，她说的只有这句
李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面容很平静，仿佛眼下所处之地不是荒无人烟之地，仿佛他们还依旧如从前
“阿羡，对我，你永远不必说这几个字”
“为你，我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颜阿羡眼神无助的看着虚空之处，苍白的嘴唇微张，空了许久，才慢慢道：“李玄，没有这个道理”
“若非我自不量力，你不会跟我冒险”
“若是......”
肩膀上的压力减弱，转而是手掌轻拍脑袋的力度，很温柔，很耐心
“阿羡，没有若是，我很高兴你能做出自己想做的决定”
颜阿羡扭头，在微弱的月光下，看着他带笑的目光
“我....”
她想说，她....后悔了
她想要的，明明是护住爱她的人，可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被搞砸了
李玄懂她，所以不愿意他因自己而变：“那皇宫本就不应该成为困住你的牢笼”
“阿羡，沙场为将的殿下真的很耀眼”
“李玄很有幸，能一直伴你左右”
为何到了现在这般处境，他都在宽慰自己
心口发涩，颜阿羡拼命的压抑着疯狂涌上的泪光，但脸上却相反的换个了大大的微笑
她笑着道：“李玄哥哥，你好傻啊，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难道不应该好好压榨我们一把吗？”
“你就应该趁着现在，将所有想要的一股脑的说出来”
李玄，你真是大傻子
有幸的从来都是她颜阿羡
李玄轻笑着将手垂下，脑袋再次无力的靠在她肩膀上，这次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是啊，周穹私藏的桃花酿我可是惦记了许久的，还是世子藏起来的绝世秘籍我实在好奇的很，等阿羡回去了可千万要记得帮我完成啊”
她其实想大喊出来的，明明是你想要的，自己去拿啊，我才不要代你
可出口的瞬间，便只余一个字
“好”
李玄嘴角翘起：“其实我还是喜欢当初我们一起当纨绔的时间，阿羡，若有机会，便逃吧”
逃，可是阿羡能逃哪里呢
“世界很大，代我们去看看好嘛”
可是世界很大，阿羡一个人不想去
“好”
“阿羡，对不起啊，李玄...再也不能在你这边了，回家的路，要阿羡自己走了”
“阿羡，别害怕”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虚空，耳边的话语一字一句印在心间，眼泪一滴滴落下
“好”
只是再也没有人回应她了
那个护在自己身边的人......再也没有了
许久许久，她就一直这般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只要这样，便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
只要她在等片刻，耳边变回重新响起那道微弱的声响
天色转亮，再重新陷入黑暗
“李玄哥哥，别睡了，该醒来了，不然我们真的要回不了家了”
声音沙哑到令人心惊，极轻极轻，好似只怕吵醒那从不肯贪睡之人
“好吧，李玄哥哥，看在你从未偷懒过，阿羡便再让你多睡些时间吧”
“他不会醒了”
清淡的嗓音及其突兀的在昏暗的山洞黑响起
颜阿羡长睫微颤，熟悉的音调带回了一些意识，抬头愣愣的看着已经许久不见了的人
身形依旧未动，有些机械的歪了歪头：“岑...微之，你来了啊”
“嗯，我来了”眸光微闪，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受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叫醒李玄哥哥啊，他已经睡了很久了，明明说过要一起回家的”
许久，在那双执拗的眼神中，岑微之轻叹的蹲下了身，目光同她对齐
“郡主，他不会醒了，我们送他回家好嘛？”
“你....”骗我
颜阿羡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水光缓缓蓄积，剩下两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岑微之从来不会骗她
泪水再也忍不住蜂拥而出，凄凉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为什么偏偏是你，我以为，只要我再等等，再等等，他就不会舍得离开我的，明明说过的啊，明明说过要一起回家的，明明他不会死的，明明不会”
岑微之看着她，这位小郡主眼神中满是惶恐，害怕，还有不肯接受失去亲人的执拗
就算到了如今，她依旧没有动作
旁边早已冷却的人，依旧瘫软在她肩膀之上
岑微之嘴唇微抿，上前动作极轻的将李玄的身体移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