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由来的有些失落。
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淡淡抬眸看向他，“程将军何故拦着本宫？”
程文渊目光闪了闪，抿着唇没有言语，指尖却来到她的唇边细细摩挲，揉弄，像是想抹去什么似的，直到染上红润色泽。
喉咙滚了滚，似鬼迷心窍，他缓缓低头，却在即将一亲芳泽的时候，被人猛然拉开。
月光下，沈懿的脸色漆黑无比，与之随行的还有脸色跟被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的沈瑜。
沈懿紧紧攥着苏芷的手腕，眼中情绪翻涌，定定地盯着被狠狠蹂.躏过的唇间。
那里红得发艳，靡糜诱人，却异常的刺目难忍。
这种所有物被别人觑觎、染指的感觉，让他产生毁灭欲。
不论是对苏芷，还是对程文渊。
帝王不该在外人前，显露自身的喜恶，可见今日他是被气得狠了，双眼红得如同染了血。
最让他感到愤怒的，并不是程文渊对他所有物的觑觎，也不是在他攥住苏芷时，程文渊下意识地想保护苏芷，而是苏芷居然只是嘴上质问，行动上却没有强硬拒绝！还让程文渊碰了她！
四舍五入就是苏芷对程文渊还有旧情！
虽然沈懿并不知道什么是四舍五入，但是意思也大差不离。
要知道这两人之前可是有着婚姻在，她对程文渊更是情根深种！即便后来被利用入了宫，也报复了程文渊，可这不正是恰好符合了有爱才会有恨的说法？
虽然不知道程文渊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等失去后才开始察觉自己的心意，沈懿也并不想知道这种真心有几分重量，但是在程文渊回头时，苏芷并没有强硬反抗，这完全说明了她对程文渊还有旧情！她动摇了！
这狼心狗肺的女人！他对她那么好，心里居然还念着别的负心郎！
沈懿怒不可遏，做为当事人的苏芷，却是淡定极了。
“哟，陛下终于舍得出来了？妾身还以为陛下喜欢这种路子呢。”她意味深长说道。
至于什么路子，懂的都懂。
沈懿很快反应过来，苏芷说的是早就察觉他到来，这才故意做给他看。
他有些狐疑，但是之前确实是他想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私情，或是其他诸如关于里应外合的密事，这才隐忍不发，谁知道密事没听到，他却是忍不了了。
不过按苏芷睚眦必报，如此乖张的性格，确实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之前他也因为理亏在其他事上让了步。
所以，苏芷的这个说法也非常合理。
想到这，沈懿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可心里还是有些愤怒。
除了愤怒程文渊胆大包天居然敢肖想他的人之外，也在气自己把苏芷宠坏了，以至于让苏芷在这种事上都能拿来报复他明明已经看到，却因为其他理由没有出来帮她。
沈懿：“……”
好吧，这事确实是他不对，可她也不能用这事来故意气他啊！
可恶的程文渊，果然还是得尽快除掉程文渊！多留一天他都难以忍受！
沈懿暗藏杀意扫过程文渊，拉着苏芷转身就走，看起来似乎非常迫不及待。
只剩下沈瑜和韩睢，跟低头看着自己指尖，静默不语的程文渊。
手心残留的触感，提醒着之前的旖旎。
温热，柔软，让人不禁想狠狠蹂.躏。
然而……
如今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不由得他了。
韩睢不动声色将程文渊的反应收进眼底，笑得愈发妖冶。
邪魅，妖异，像只蛊惑人心的山鬼。
沈瑜的气性，还未修炼如沈懿一般。
在他看来，程文渊做了这么多伤害到苏芷的事，他怎么还有脸来缠着她？
他难道都不会羞愧吗！？
沈瑜气冲冲道：“程将军下次可要注意些好！眼神不好就莫要在夜间出门，免得惊扰旁人，失了礼数！”
不管程文渊对苏芷是什么想法，为了苏芷的名声，万不能将她与此狗贼有所牵扯，是以沈瑜只能稍微含蓄的阴阳怪气。
对于沈瑜的嘲讽和警告，程文渊并未在意，气得沈瑜憋红了一张脸。
沈瑜并不知道沈懿对韩睢下的秘密任务，而韩睢……
他看着明明心里气得暴跳如雷，却不能够发作，可又因着涵养功夫不到家，进而泄露内心情绪的沈瑜，有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