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了。
还有那把似曾相识的剑,若过去我也曾与他交手,或可从此处着手调查。
弥师道:“你既说那位笑面夜叉使得仙术,可能看出是何门何派,或路数相近之人?”
古青为难道:“恕小神眼拙看不出,他不常来此处,小神在被他镇压之前,也只见过他一回,而那仙术是在镇压小神时所施,短短一瞬,实在看不出什么,只是捏诀不似寻常仙门古板规矩。”
我点点头,问道:“那可有看清他的模样?大约什么岁数、身量多少?”
古青回忆了片刻:“回仙君,他第一次出现是三年前,在村东河岸的树林里,那次小神只远远瞧过一眼,可惜没看清长相,不过从穿着身段来看,应是个年轻女人。”
弥师倒不意外:“那般凄厉尖锐的笑声,大约确实只有女子能做到。”
古青继续道:“那女人十分怪异,总是依偎在那只凶尸的怀里,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咯咯地笑。她手腕挂着只铃铛,铃铛不响,凶尸也不动,就直挺挺地给她亵玩狎戏,铃铛一响,那凶尸便动起来,对着她不是搂腰就是抚面,像只听话的宠物,阴气森森的。”
好嘛,一对鬼鸳鸯,光是听着就瘆人。
三年前,阎罗在花氏被盗,而那女子第一次出现在甸川村,听古青的叙述,她那时候就已经拿着索命带着凶尸了。
这不是巧合,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通。
看来,我还得再向花月灵确认一些事才行。
我谢过古青,详细交代邪尸善后之事,请他寻一无人处泄去尸群邪气,再用神火焚烧,灰烬尽量分开掩埋,最好选在清阳之气充足的地方,以免滋生妖邪。
古青一一记下,再次道谢,踏着厚重的步伐去了。
本来只是下凡历劫,不想我娘的事竟如雪球般越滚越大,说不准与我过去也有牵扯,什么圣主圣女的,这无忧道究竟到底是个什么宗派?
一夜的疲惫袭来,我已经无力思考情劫的事了,倾风真是秉公无私得令人发指,怎么一桩桩全往我头上按,这样下去哪里有时间去解红线。
回元君庙的路上,我与弥师无言前行,走了一会,他瞧了我一眼,笑道:“怎的事情告一段落,仙君却苦起脸来了?”
苦啊,回天庭的路一时看不到尽头。
我淡然道:“我是面瘫,仙使竟能看出我苦着脸?”
弥师挑眉道:“许是仙君活得敞亮,在下一观便知。”
可以的话,我此时也想笑一笑:“仙使怕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才能将我看得这般透彻,天界传我心机深沉,蛊惑尊长,却是不了解你,有仙使在此,我便无所遁形了。”
弥师闻言,哧地一笑,眉眼舒展,难得没有往常骄傲的模样,想是真被我逗乐了。
是个好机会。
我拍上他的肩,语重心长道:“下次别自个儿喝闷酒了。”
他扬眉,看了看搭在肩头的手,又望向我。
我咳了一声,讪讪收手道:“若是哪里得罪了仙使,我在此赔个不是,只望仙使切莫糟蹋自己身子,你是仙界俊彦,与我厮混一处本就不该,我也怕再担个败坏仙风的罪名。”
弥师也不恼,饶有兴致道:“仙君这罪赔得莫名其妙,难不成是仙君自认做了什么得罪我的事?”
我没出息地挤出两声干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知仙使向来大度,即便我不小心真得罪了你,想必念着同僚情分,仙使也会原谅我的。”
在天庭行走久了,这种辞令我也能张口就来,这般给弥师戴高帽,脾气再不好也得好了。
弥师确实很受用,轻描淡写道:“是吗?我却以为,仙君于我不仅是同僚情分。”
是,我还指望你替我解开这红线呢,若能解开,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就是你钤台仙使的第一信徒。
他望着我,又笑了:“不过你说的对,便是有天大的罪,天大的债,我也不会与你计较。就是不知道仙君对我,是否也是这般?”
我道:“那是自然,定不负仙使这份情意。”
如果能笑,我想我这时多半是一副讨好的涎笑嘴脸。
弥师也笑笑没说话,只轻轻打个响指,我腰腹的血迹便旋即消失,这才想起我一早上都是这身打扮,不禁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