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画廊前,慕之舟遇到大学昔日旧友,浅浅的寒暄了几句后,对方看向慕黎也,笑着问:“我因病卧床修养多年,很久没有参与过这般热闹的活动了。之舟,这是你与时先生的千金吗?”
慕黎也皱眉,眉眼溢出的不是困惑,而是不悦。
“我与时先生早已缘尽。”慕之舟否认,同对方说,“这是我妹妹的小女儿。”
说完,轻轻拍了拍慕黎也的后腰:“向万夫人问好。”
慕黎也敛起心神,扬起笑,自我介绍道:“万夫人您好,我叫慕黎也,在读十二年级。”
万夫人似还没从慕之舟的话中缓过来,迟钝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女儿,说:“我女儿万柚也是十二年级,来,柚子,跟黎也打个招呼。”
万柚留着一头微卷的蓬松的垂肩中短发,皮肤很白,稍一脸红就很明显,她揪了揪制服下摆,声音细小如蚊蝇:“你好。”
两位夫人并肩走在前头聊起往事,慕黎也和万柚跟随在后,慕黎也主动找话题聊:“你喜欢岑暗?”
“!”
出乎意料的问话,万柚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怎么知道?”
慕黎也的步子跟她持平,说:“因为你带了他的周边项链‘初鹿’,这款项链只有六条,都随在新专辑里了,而宣发还没一个月的新专辑不是普通粉丝能抢得到,所以我猜测,你一定是他骨灰级别的粉丝。”
万柚垂下眼:“是这样没错,你……也喜欢他吗?”
“可以这么说吧,他唱歌很好听。”
钟楼上的钟在整点响了起来,贯穿整条长廊,回荡在校园内。学生和家长陆陆续续集中绵延的绿色草坪上,坐在白色的木椅上互相交谈。
腕上的手表在流丧着每一秒的时间,慕黎也扫了圈现场,没看到官时弃的身影,第二次拨打他的电话,依旧没接。
“慕黎也!”
喧嚣的人群中,这一声气势逼人地吼叫,不仅吓到来往的行人停步望闻,还惊到了坐在身后在长辈,纷纷蹙起眉,朝声源看去。
慕黎也抬起头,眯眼看过去。
是顾千溪和秦安闵,还有刚在校门口发现慕黎也“回来了”的金发女生(郑安娜)。
三人站在演奏区旁的遮阳帐篷下,顾千溪欲要往这边走来,秦安闵大抵知晓她接下来的举动,伸手拉住她的臂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慕黎也身后,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人现在跟蔫儿了的皮球似的。
“她们是你的朋友吗?”
万柚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显然跟那群人不熟,还有些怕。
“以前可能是。”
意思是,现在不是。
慕黎也回完,听到一连串的“咔擦”声,是学校‘百闻会’的成员,在离她四五米远的斜前方,估计是听到了风声,倾巢出动,端着相机来搜寻她,笑着朝她挥手,隔空展示社团证件,意思再让他多拍几张,都是‘工作’。
慕黎也不理会,往后靠着椅背,目光未有丝毫飘移,手心转着手机,下巴微抬,睨着顾千溪她们,唇角扬起抹类似嘲讽的弧度,交叠的脚腕时不时轻晃。
那姿态看起来格外慵懒悠闲,轻慢,却又高高在上。
顾千溪咬牙切齿的瞪着慕黎也,有长辈在场她什么都做不了,刚刚那一声吼间接成了无硝烟战争里的‘预热炮’,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惹人笑话。
秦安闵小声说:“慕理事在,你别在她面前惹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转回来?”顾千溪脸色难看地质问秦安闵。
“她没跟我提起过,我原以为她上周五只是过来看官时弃,也没想到她会有转回来的计划。”
“转走两年都没回来过,一朝出现绝对有鬼,我不信她回来只是为了官时弃!”
秦安闵抿唇不语。
顾千溪眼神愤恨,死死地瞪着慕黎也,慕黎也没再看这边,坐到了慕之舟身旁,温顺乖巧地听其讲话,一改往常清高傲慢的形象。
不认识她的人看她这副样子,大概真会以为她是个乖乖女。
装,真是够装的了。
顾千溪气笑了,郑安娜手掌轻轻顺着她的背:“像慕黎也这种人,眼里除了官时弃,谁也看不上,她不拿我们当朋友也不是一两天了,别气了,千溪。”
“我的事情包括慕黎也的事情都轮不到你来插嘴,以后你再多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顾千溪甩开郑安娜的手抬脚离开,郑安娜来不及委屈,抓紧跟上。
晨早的阳光不暖不热恰到好处,阵阵清风吹过来,鼓乐喧天草坪上几乎座无虚席,四周各种手机摄像头投以慕黎也,窃窃私语声一浪接着一浪起来。
万柚也在这时意识到她不简单了,拿出手机上校园网,不需用搜索工具查询,因为主页面上全是关于慕黎也的帖子,图文并茂,玄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