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长什么样子,也看见了他的学校,京大医学系。
之后高考她的第一志愿就是京大,只可惜因为分数有点失误,最后来了第二志愿医科大。
一开始她以为程京淮会一直做医生,所以在找他的时候也是在京北的各个医院和医学系,但一直徒劳无功。
直到大三那年在学校活动中见到他,她才知道他早就已经不做医生了。
“京大跟医科大离得很近,你们以前经常到我们学校吗?”
边慈仰头看着梁靳白的肩膀跟他说话。
她目光落在他后颈位置。
黑色运动衣领口卷起几分,露出后颈剃得很短的淡青色的发茬,因为微微低头的动作,能看见他脊椎骨线条走向,沿着脊椎骨往下快要没进衣领位置有一粒黑色的小痣。
边慈盯着那粒小痣思绪有些走神。
“嗯,以前常来打球,也来代过课。”
梁靳白语气很淡,听起来没什么波澜起伏。
“代课?”
边慈愣了愣,有些意外。
穿过图书馆小广场前的一段迎风口路,前面是林荫道和两侧的教学楼建筑,挡住了不少冷意。
梁靳白步子放慢几分,跟她肩并肩一起走,语气无意识道,
“嗯,博士期间给你们上过几次课。”
边慈对梁靳白的履历并不怎么了解,只在之前听实习组的几个同学提过,知道他是京大的,但她一直以为他应该很早就出国留学了,并没有怎么在国内呆过,这会儿听见他说他博士期间还来医科大代过课显然是没想到。
“你好像很意外?“梁靳白见她没说话,低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抬眉道。
边慈双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看地面,闻言如实点头,“嗯,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很早就出国了。”
“没有,五年前才出国的。”
梁靳白淡声道。
五年前?
边慈想到第一次在程京淮家见到他时候的情形,也就是说是那次之后他才出国的。
“你博士期间……”边慈算了算时间,“我好像刚上大学?”
“嗯,”梁靳白点头,淡淡地说,“你应该也不记得你大一的第一节解剖课是我给你上的。”
“什么?”边慈抬头看向他。
梁靳白低眸视线刚好跟她对上,轻轻挑了下眉。
对于医学生而言,大一的解剖课是他们要克服的第一个难题。
边慈对自己上的第一节解剖课也是印象深刻,但确实并不太记得他们那堂课的老师。
只记得那堂解剖课原本应该给他们上课的教授忽然临时有事,最后让一个很年轻的老师过来代课。
当时因为一些原因,上课的师生基本都戴着口罩,所以也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她更加也不知道当时那堂课的老师就是梁靳白。
梁靳白见她这样也不意外,只侧眸视线落在她身上,口吻平淡道,
“现在还怕小白鼠吗?”
边慈愣了愣,有些脸红,他们第一堂解剖课需要用小白鼠当实验工具,但那时的她胆子很小,尤其怕老鼠这种生物,犹犹豫豫很久没有动,最后还是那堂课的代课老师过来走到她身边,几乎是手把手的指导她完成的。
“原来是您。”边慈有些不好意思,移开视线,低头看着脚下。
“嗯,是我。”梁靳白语气听不出任何意味。
两侧的梧桐树叶掉落在地面上,鞋子踩在上面发出声响。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女寝是十二点关门,还有二十分钟。
头顶昏黄的路灯落下来,将两侧树枝的影子潦草的映照在墙面上,空气里夹杂着一股幽冷的香气,好像是旁边开过一次的桂花树又冒了点花苞。
边慈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往宿舍楼那边看了眼,开口道,
“粱……梁靳白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原本是想说梁老师的,但想到他今晚已经又提醒过她一次了,话到嘴边又压了下去。
“嗯,”梁靳白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默了会儿淡淡道,
“上去吧。”
风吹得脸颊冻得有些发红,边慈抬头看了他一眼,昏黄路灯下他平淡,漆黑眼眸专注地看着她,瞳孔里倒影出她的脸。
莫名的,她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匆匆移开视线,
“嗯,梁老师再见。”
她说完,转身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