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芊还是第一次进专业的练习室。
大而敞亮的房间内,一整面墙都是照得人清晰无比的大镜子,靠内的位置,还放着许多专业的音乐设备。
盛芊环视了一圈,其实是对那些看起来就很飒的架子鼓、键盘、音响什么的多看了两眼。
但易染进门,顺着她的视线往内一看,问:
“有兴趣?我帮你介绍介绍。”
盛芊却摇摇头:“下次吧。时间紧,任务重,我还是先把舞台准备好才最紧要。”
在盛芊这里,玩乐从来没有目标任务来得重要。
易染笑,没异议:
“那就下次。”
那堆专业设备里,最先用上的便是音响。
《醉红尘》的悠扬前奏响起。
盛芊和易染各自一张办公椅,对面而坐。
练习室的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方才消失了的白乐山。
白乐山怀里捧着十几把剑柄、剑穗各不相同的剑。
但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蔫蔫地贴着墙根进来,把剑堆往盛芊和易染这边一放,人就自觉地抱着腿往易染旁边的地上一坐。
盛芊当然知道这是给她备的剑。
于是,她友好地跟对面的白乐山道:
“谢谢。”
白乐山暗淡的眼眸一亮。
“哎呀,不用客气的。”
他重新变成个快乐小狗,人也下意识想往盛芊这边挪。
易染的座椅一动,轮子发出轻微的声响。
白乐山又被止住。
但他人是不动了,目光还是不时往盛芊这里瞄两眼。
《醉红尘》接连放了三遍,让盛芊充分回忆起了儿时对这首歌的熟悉感。
易染拿了歌词,调出原版伴奏,说让盛芊试着跟唱一遍。
盛芊自知她没有什么惊艳的唱歌天赋,而她面前,又是在音乐方面造诣登峰造极的专业歌手。
她难免是有些紧张的。
第一遍。
前奏一结束,盛芊就错过了进拍点。
她捏着歌词稿的手,不自觉地摩挲了下纸面。
但她还是重新调整了下,让自己后来的节奏,都对上了应有的节拍。
一遍下来,盛芊自知唱得很一般。
但她抬眸看易染,眼眸却是坚定、没服输的:
“重新来一遍吧,我能唱得更好一些。”
她眼里的光,尤胜无边黑暗里幽微、却不灭的萤火。
叫人轻易沦陷神往。
像是被击中般。
易染只觉得流向心脏的血液都快了不少。
他很狼狈。
但他却也不舍得移开看向盛芊的目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的声音不听起来那么发紧、那么与往时不同:
“好。”
白乐山奇怪地看了易染一眼。
作为和易染在音乐上合作多时的舞台总监,他又怎会听不出易染和平常声音有些不同。
伴奏的进度条被拉回到最初。
易染稳了下心神,这才想起要为盛芊说明:
“舞台上耳返会有导入的提示音,你到时跟着唱,就不用担心会进错拍。”
“那太好了!”
盛芊一听,顿时轻松不少。
“不过我也得多练练,要不万一到时设备出问题,我自己就不能掉链子了呀。”
易染要去按播放键的手一顿。
他敛眸笑了下,“嗯,多练练也好。”
盛芊的第二遍《红尘醉》相比第一遍明显有进步,不仅精准地进对了拍子,唱腔也因为盛芊的放松得到了些许的提升。
盛芊唱完,心里才略带忐忑地去看对面唯二两位听众的反应。
易染笑语:“是比上一遍要好。”
白乐山也偷偷地给她竖了个大拇哥。
听完唱歌,就到了剑舞了。
盛芊从那一堆剑里,选了最古朴的一把,剑柄是黑色,无剑穗做装饰,剑未开刃,但是金属锻造,重量不轻。
然后,她走到了练习室的正中位置。
盛芊仍穿着早上从易染家出门的那套卫衣、休闲裤、运动鞋,她把长剑的中断靠上的位置轻放在脚尖鞋面处。
她起身,顺手用手腕上的皮筋给自己挽了个丸子头,同时也不遮掩地,自信道:
“舞剑这块儿,我可是我师傅最得意的弟子。”
言罢,她便笑着示意易染放音乐。
《醉红尘》的间奏声起。
盛芊的目光变得凌冽,她足腕轻挑,剑便灵巧地飞起,剑柄正落在她的掌中。
尔后,配合着音乐声,一柄长剑在盛芊手中,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