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有人敲门也应是在院中大门,而不是直直朝着姑娘住的厢房来,况且虽说这是西郊的庄子,但也是又楚国公府的侍卫看守的。
说到这,江明令突然想到上次回府经过了另一家庄子,明明没有人居住,但是还会时不时传来什么动静。
越往下想,江明令越觉得心惊,“我们明日就回京。”
在寂静的黑夜中,话音刚落,屋外再次传来了声音。
只不过这次不止又敲门声,还有说话声。
“郡主?”
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吵到她,但在这黑暗中又格外清晰。
江明令隐隐约约听到声音,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问青絮:“方才时不时有人在叫我?”
青絮点了点头。
江明令不解,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西郊找她。
她有点想去开门,走了两步却被青絮死死拽住步子,“姑娘小心些,我从前听说,半夜若有有人唤你名字的时候是万万不可开门的。”
江明令吞了吞唾沫,被青絮说怕了,她又退回去,还没走两步,又听见了声音在唤她。
“郡主,我不是鬼,是人,有事想找郡主帮忙。”
很明显,屋外的人听见了她和青絮的谈话。
这样看,好像确实不适鬼。
而且,听着声音,还有一点点熟悉。
江明令疑惑,慢着步子去开了门,一打开,发现一个浑身带着血污的男人立于门前,江明令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郡主别怕,是我。”
江明令稳了稳脚步,抬头一看,果然是熟人。
长清。
“你受伤了?”
长清点了点头,“我受的伤不重......”
听见这话,江明令心里一咯噔,试探地问道:“谢斐辞受伤了?”
在等待长清回答,江明令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是,受了很重的伤。”
“......受伤了来我这里有何用?怎么不去找大夫?”
长清解释,面色有些着急,“我们是在城外追人,公子受了重伤,此时若是在赶回上京城恐怕是来不及,府上在西郊还有个庄子,我们只好来这里。”
“你们庄子上又大夫?”
长清摇了摇头。
“......”
随后又见长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所以这才来请郡主帮忙。”
“这......我该如何帮?”
她又不通医术,况且庄子上也没有府医。
“不知郡主庄子上可有金疮药?”
这个倒是有。
江明令点了点头,唤青絮去拿了金疮药,青絮走了两步,又被她叫住,“把庄子上备留的药材什么的都拿上。”
长清接过青絮手上的腰,正要道谢,就听见一旁的郡主道:“我随你一起。”
这下轮到长清支支吾吾。
郡主还未出阁的女子,晚上随着他去看公子......
好像不太合适......
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劝阻,不过是一走神的功夫,就见郡主已经走到了前面,还在催促着他,“走啊,人命关天呢。”
长清只好闭上嘴,在前方带路。
倒是青絮追上江明令,有些担忧道:“姑娘,我们这般时不时有些不合适?”
“人命关天呢,在乎这些做什么?”
“可......”
“没事,不用担心。”江明令安抚了一下青絮。
江明令跟在长清,最终停在了一家庄子前,江明令停步,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谢斐辞的庄子?”
面前停留的这个庄子就是上次有动静但是又无人居住的诡异地方。
长清莫名点头,“郡主怎么了?”
“无事。”江明令摆了摆手。
进了庄子主院,长清敲了敲门,“公子。”
“进来。”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清冷,又有些无力。
长清推来门后,江明令第一时间踏进去。
谢斐辞以为是长清进来,头也没抬地问道:“你去哪了?”
“......”
江明令看着床前的少年纯白的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沾染,少年脱去上衣,银辉的月光洒下来,正好落在少年清瘦的肩膀上。
不知时不时失血的原因,少年的肤色此时极为苍白,但也不妨碍他还有紧实的肌肉,不算是特别壮,一切都恰到好处。
江明令不知不觉看得入神了。
长清在身后跟上来,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目光挪到了江明令身上,又她发愣,也不知此时是先提醒两人中的谁,或者是先回答公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