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这便是沧州派来的大人。
走进之后,崔大人拱手道:“扬州刺史崔进拜见大人 ,敢问大人是……”
他语气略有迟疑,看楼玉舟有些年轻,不知道他的身份。
林青在楼玉舟身后开口道:“我家公子是沧州刺史之子楼玉舟。”
崔进一惊,楼玉舟?楼瑾?
崔刺史本以为沧州最多派个长史之类的官员就差不多了,没想到楼峻那厮竟然连他唯一的亲儿子都派过来了。
真够意思!
楼玉舟翻身下马,走到崔刺史面前道:“崔大人不必多礼,我是晚辈,若不嫌弃,唤我小瑾便是。”
崔刺史只觉得如沐春风,他大笑道:“贤侄客气了,如此甚好。”
楼玉舟与崔刺史并肩而行,身后众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扬州城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光看衣着便知其来头不凡。
更何况扬州刺史更是亲自迎接,不少百姓只敢在远处观望,不敢凑近。
只是在看到那几车运送着粮食的车后,不少人都露出了激动之色。
楼玉舟一路上见到的百姓大多都是面黄肌瘦的,虽然没有到瘦骨嶙峋的地步,可精神面貌一看上去就不太好。
若是这回他们没有来,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
崔刺史顺着楼玉舟的眼神看去,叹了一口气。”
“贤侄你也知道,北地的粮食收成本就不行,往年这个时候也只不过是勉强果腹,没想到今年有些人家更是颗粒无收,朝廷虽下发了粮食,可粮食总有吃光的时候,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再加上有些粮庄的价钱乘机上调,这些百姓如何吃得起呀!”
说着说着,崔刺史眼光似有泪光闪现。
能坐上刺史之位,他在扬州世家之中也是品德高尚之人 ,自然不忍心百姓颠沛流离。
楼玉舟安慰他道:“崔大人不必担忧,我等这次来便是为了此事。”
崔刺史暗暗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沧州的稻种和土豆,可指标不治本,北地气候摆在那,粮食种下去收成也就那样啊。
楼玉舟似乎是看出了崔刺史的忧愁,说道:“沧州带来的粮食可与朝廷下发的粮食不同,是最适合北地种植不过的了。”
崔刺史听了问道:“贤侄说的该不会就是那土豆吧?”
楼玉舟挂着浅笑。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楼玉舟到达扬州的几日之间,消息一下就传得沸沸扬扬。
“你听说了吗?就是前几日来的那俊美的小公子,是从江南楼氏来的,专门遵从圣上旨意给咱们来送粮食的!”
街头巷尾总是在有热闹听的时候快速聚集起人群。
老妇人看众人都望着她,久违地感受到被追捧的感觉,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有个亲戚是在刺史府上做工,无意间听到的,这事啊,刺史府上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说道:“那小公子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居然就能替刺史府的人办事啦?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谁说不是呢!”
站在楼玉舟身旁的崔刺史也是这么认为的。
若是先前听到楼玉舟的名号时还觉得他爹是在为他将来的仕途造势,可在楼玉舟拿出一样样东西时便不这么认为了。
崔刺史指着林桃拿着的物件,问道:“贤侄,这是何物?”
顺着手指着的方向看去,赫然是曲辕犁。
崔刺史觉得它和犁有些相像,可若说它是犁,却又增添了些东西,看着也比寻常的犁小巧一些。
楼玉舟使了个眼神,林桃便笑道:“大人,此物名为曲辕犁,是我们公子根据原本的犁改造而成的,两个时辰不到便可犁完一亩地。”
崔刺史面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苦笑道:“贤侄真是令我惊讶,这回可送了我扬州一份大礼。”
楼玉舟笑道:“这曲辕犁也本不是贵重之物,什么人要用那就给什么人用,我留着岂不是白费了?倒不如造福百姓。”
世家公子之间,崔刺史还从未看到过楼玉舟这样的人,半点不藏私的就拿出了自己的东西。
他深深地看着楼玉舟,眸光闪动。
楼玉舟摆了个手势,“崔大人还请这边来。”
她接下来要带崔刺史看的,就是林桃来到扬州时种下的水稻、土豆等物。
崔刺史一看,那亩地中已有种子陆陆续续地发芽,便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些田地速来收成不好,这是如何做到的?”
楼玉舟笑了笑,道:“这是林小姐种的,在沧州之时她便功不可没,还是让她来解释吧。”
楼玉舟偏了偏头,林桃便上前一步道:“大人请听我道来。”
早在刚才,崔刺史便对林桃的身份心有疑虑,以为